棺槨之前,幾位麥蘭的高層在和莊群見過一面之後,就都離開了這個名義上軟禁他們的地下掩體。 隨著門將已經凝固為固體狀態的石棺帶走,原本熱鬧的密室快速的安靜了下來。 阿爾法低著頭站在密室的一側,他乾的那些事情是十分出格的,先生躺在棺槨內的時候他一門心思都是在如何將他救回來上。 現在莊群活過來了,他才開始害怕老師問關於他準備打內戰的那個激進的計劃。 透過門的隻言片語,阿爾法意識到莊群絕對不是熱血上頭就送了人頭,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葵花確定莊群沒有什麼問題,最後看了一眼化為黑髮的少年,轉身透過牆壁周圍伸出的觸手離開了這裡。 阿爾法安靜的低著頭在門口等待著莊群發話,活像一個犯了錯事的小學生,等待著班主任的發落。 少年等待了好久,忍不住抬起頭悄悄打量那看著棺槨之中安靜的彷彿睡著北澤的莊群。 只可惜他沒有在那雙變為紅黑色的瞳孔之中發現任何東西,莊群似乎只是在安靜的看著而已。 在沉默完全蔓延開來之前,莊群用手指輕輕的劃過未合攏的棺槨邊緣,隨即站起身離開了這裡。 阿爾法看著終焉離開,這才返回了棺槨前,他自懷裡取出一張照片,這是他在處理麥蘭事務時於北澤辦公室裡面發現的。 少年記得,這張照片之前被對方小心的裱了起來放在了辦公桌上,他還記得那次他請自己吃的最後一頓前,對方還專門將這張照片放入了外套之中,估計是走的時候掉了出來吧。 阿爾法輕輕摸了摸上面的三個人,隨後將照片小心的壓在北澤已經僵硬的手掌下方。 現在南大陸的瘟疫已經不再構成威脅,聯邦的軍隊在痛打落水狗上面表現出了難得的熱情,他們急於證明自己的價值,以此來洗刷之前無能的形象。 實際上在麥蘭第一民兵師的人到來之前,他們並沒有這個擔憂,雖然大家和瘟疫的蟲海打起來都不咋樣,但那可是五級汙染。 是國柱也要認真對待,一個不慎就會交代在那裡的存在。 他們不過是凡人而已,大家打的都差,就不會顯得自己很沒用了,反正最後終焉會出手,只要最終打贏了,之後相互吹一吹就可以繼續維持虛高的軍費開支。 但是現在不行了,因為麥蘭的第一民兵師一個團的編制,頂著瘟疫的蟲海完成了突破,完成了一次大合圍,甚至之後即使沒有終焉在後面噶掉了瘟疫的腦子。 這支部隊在不遇到複數戰將的情況下,估計也可以直接打穿對方。 和他們比起來,自己這些聯邦的正規軍,王牌部隊就有些太過於抽象了。 尤其是對方的編制實際上還不算是正規軍,只能算是地方的協防部隊的時候。 在完成會師之後,麥蘭的部隊就將合圍之後的清剿戰鬥任務交給了那些來自聯邦的同僚們。 他們則是在這些同僚們敬畏的眼神中,帶著沉痛的心情和一個個灰色的裹屍袋坐上了回家的飛機。 聯邦政府的軍部在合圍大戰還未完成之前,就迫不及待的將麥蘭第一民兵師的等級提高到了一級正規軍。 雖然即使如此麥蘭第一民兵師也不會吃皇糧,亦不會因為一個近衛的標籤就每天早上跑操的時候大喊三聲“忠君愛國”。 但是至少可以在論功行賞的時候,讓那些只有痛打落水狗戰績的聯邦軍隊不要那麼的難堪。 畢竟讓一個屬於民兵編制的師級別單位全場carry他們這些正規軍,把他們這些吃著皇糧,天天喊著忠君愛國的國家隊放在什麼地方。 給麥蘭第一民兵師改名為麥蘭近衛軍團是一場人情世故,既表現了聯邦軍部的求賢若渴,讓能者居高的胸懷,同時也讓季軍和亞軍不要太過的尷尬。 只不過這些都是表面功夫上的裱糊匠工作,對於各地的政府來說,現在他們正處於一個極其糟糕的情況之中。 北大陸之前被他們搬空了,此刻人剛落地,祖籍的房子逃荒前已經賣了,然後眼看著自己的新家葬身於火海之中。 在南大陸靠近北大陸的小小海角之中,大量原本準備轉移過去的工業與人口被打散了組織度。 之前在北大陸裡面盤根錯節的社會關係,人情世故都在這裡快速的被破壞和重組著。 各個地區原本準備進入南大陸展開的地方流亡政府們,在這段時間之中利用大量的騷操作,一點點丟失著自己作為政府的威信。 直到第一個聚集地開始陷入無政府狀態之後,麥蘭的獨立團與警察部隊快速頂替了原本的組織架構。 到了現在,在南大陸和北大陸之間這塊濃縮的兩千萬精華人口中,已經有至少1/4被麥蘭的政府機構管理著。 此刻南大陸軍團戰役的論功行賞,更像是各個失去了大量政治權利和生態的政府,最後嘗試攥取軍隊這隻政治資本的嘗試。 211年春,麥蘭為包括北澤在內的全部陣亡將士舉行了國葬,而在之後的麥蘭的議會庭之中,終焉時隔五年再次來到了高臺之上。 當再次看見那道身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