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預料中的那樣,在兩次由議會搭建起來的會議室內,六位國柱最後聚了聚,完成了交底後,所有人都在沉默中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黑門在204年出現了三次劇烈的波動,隨即就連麥蘭的觀測中心都觀察到了巨量高能物質的波動和起伏。 整個北大陸靠近黑門的區域內,這種強大的波動甚至一度導致攝像機可以在天空中隱約拍攝到黑色的緞帶。 那是高濃度高能結構反向干涉物質世界的預兆,之前在莊群擊潰戰爭位於麥蘭的聖山時,也有官方機構拍攝到了類似的現象。 但是現在這個顯然持續的時間更長,輻射範圍也更廣,伴著所有國柱和大部分感官較為敏銳的神秘學家的關注,這道波動不出意外的落在了南大陸的卡秋爾地區。 那裡是南大陸的平原地帶,往後就是金山市的荒漠範圍,往前還有大片的水資源和低矮灌木,最重要的是。 那裡是大陸的中心地區,聯邦對於南大陸的開發只能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整個南大陸因為饑荒的影響,導致工業和人口始終發展不上來。 說來聯邦也挺可憐的,兩個五級汙染一左一右伺候著它,南大陸更是直接被幾乎無解的饑荒鎖住了發展的潛力,北大陸也要面臨黑門的武裝威脅。 就連中間位置也還有一個之前的麥蘭,也就是戰爭弄出來的干涉地,要不是莊群將麥蘭處理掉了,一旦開戰整個聯邦就是一個二等分的國家。 南大陸瘟疫登陸的地區,那裡是正真意義上的無人區,不僅少有人煙,而且最近的軍事基地也覆蓋不了。 如果說北大陸對於汙染的理念是圈住封鎖,儘可能降低影響,那麼南大陸就是放飛自我,反正這裡面已經有了一個最大的汙染—饑荒了,多少不缺幾隻蟎蟲。 只要不影響到重要的聚集點和交通要道,沒有人會去管你,這也是在當初紅松鎮爆發喪屍危機之後,整個聯邦體系反應如此之慢的歷史原因。 隨著一片區域被異度的空間波動所籠罩,整片低矮的灌木叢都徹底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扭曲著周圍光線的橢球體半球殼。 一隻正在原地咀嚼著藍色野果的鹿,被那球殼包裹了一半的軀體,當它咀嚼完口中的果子之後,正要離開原地的它才意識到了自己已被重創。 前半個身體僵硬的倒在帶著碎石子的乾燥土地之上,鮮血帶著同樣被整齊切斷的內臟,澆灌著這片土地。 半分鐘之後,被嚴重扭曲的空間內出現了第一批斥候,來自瘟疫的戰士登上了這片土地,那是一些帶著臃腫囊腔的工蟲。 它們在斥候和更加強大的戰鬥兵蟲的帶領下,有序的將周圍的植物,動物和土壤樣本採集到自己的囊腔之中,帶回後方的實驗室之中。 與此同時,更多囊腔內被各種東西填的滿滿當當的工蟲自異度空間之中有序的進入這裡,半空中由幾百只有著氫氣囊的飛行工蟲拉著的巨大基地,也在緩緩離開異度空間。 整個異度空間就好像一個連結這個世界的巨大傳送點,瘟疫的大軍有序的進入這裡,圍繞著其周圍開始佈置陣地。 隨著最開始進入的工蟲將囊腔之中的粉紅菌毯鋪開,地基就被徹底打下,當那由飛行蟲帶過來的模組化基地被安置在位置上,就會由這些工蟲將菌毯和這些建築貼合起來。 伴著一座需要半埋入地下的巨大能量池進入這裡,菌毯將初期進入的防禦建築相連結,就好像人類用電線連結了城市的燈光和工廠的機械一樣,整個基地瞬間活了過來。 原本處於低能耗假死狀態的建築物頃刻間脈動起來,紅色的波動伴隨著內部動脈和心臟的泵送,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了久違的燥熱。 五分鐘之後,一隻外表覆蓋著白色外骨骼,身高接近三米的主宰進入了此地,這是瘟疫中負責這次前線攻勢的負責蟲。 它的這具軀體則是搭載著一萬兩千個同胞的高階別戰場樞紐,同時這具軀體更是一尊瘟疫定義中的戰將,即最高階別單體戰鬥力之一。 隨著這隻揹負六對半透明羽翼的蟲王抬頭,騎士長的隊伍也已經到達了攻擊位置。 地上的大部分防空火力還沒有準備完成,這隻提前到達的戰將只能先行拖住那位於空中的土著部隊。 稀疏的火力之中,騎士長的機群開始俯衝,帶著曳光彈的機炮只能在這隻有著立場罩的蟲子身邊打出一絲絲輕輕的漣漪。 一個照面之後,騎士長的機隊雖然破開了敵人的防護罩,並且讓對方損失了一隻包裹在甲殼內的節肢,但是隨著對方進入地面的菌毯上的一瞬間過後,那隻蟲子的防護罩就已經補充完成。 騎士長感受著那異度空間後面正在前往這邊的幾股強大力量,再看了看已經開始逐漸就位的對方防空火力單元,輕輕的嘆了口氣。 機艙之中,男人用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那抱著他手臂笑容燦爛的少年,以及後面那張照片上抱著一個嬰兒的婦人。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個弟子,而最耿耿於懷的,則是在五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