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破碎,原本被拉入異度空間的先知和門被重新拉回了現實世界。 正提著鐵鏟警惕著周圍環境的門,立即用能力護住了先知和周圍倖存的幾名學徒。 周圍扭曲的世界快速褪色崩塌,伴隨著直入腦海的噁心感,原先的建築和剛才他們被拉入的那塊地貌相疊加。 異世界的植物,彩色的菌毯和光滑的觸手被祭壇周圍的水泥建築所截斷,隨著兩處空間疊加在一起,原本這些煥發著異樣生機的植被快速壞死。 綠色的氣體自那些快速褪色的異度生物軀體之上排出。 莊群壓低身體,在頭頂壓著他頭髮劃過的刀刃掠過之後,快速立刃回擊。 此刻正在進攻他的是兩隻體型更加龐大,而且也更加修長的蟲子。 它們沒有翅膀,取而代之的是,利用節肢快速移動的底盤,細長的腰肢上,是纏繞在其上的數個帶著利刃的肢節。 這兩頭正在進攻他的是兩隻兩米高的個體,帶著金屬質感的刀刃試圖阻礙這個敵人的全部退路。 劍刃相互碰撞,伴隨著碎裂的金屬片和幾丁質殼竅,兩隻殺手蟲瞬間斃命。 正在和門纏鬥的是一隻身高接近四米的特異化殺手蟲首領,在莊群的視野之中,數十條細線自那殺手蟲的特異化個體之上衍生出來。 這些細線在幾十個殺手蟲之間做了一次中轉,隨即蔓延到周圍的其餘殺手蟲之中。 這是對方的指揮網路,莊群在之前就研究過聯邦長久以來對於瘟疫的研究資料,裡面將瘟疫描述為一個特殊的種群。 對方絕對不是一種單純的蟲群,它們之間沒有所謂的主母,只有聯合意識形態下的主宰。 現在他們已經接觸過的主宰一共有三個,分別的進行過一次大規模突襲的主宰001,代號國王;一個試圖突入腹地被捕捉到的主宰002,代號樣本;一個和001將軍指揮風格不一樣的主宰003,代號皇后。 門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將殺手蟲首領的一部分肢體破壞,對方此刻的光學迷彩幾乎失效,破裂的肢體在半空中滴著小股的綠色血液。 門看見援軍到來,鬆了口氣,幾名堅持到現在的學徒更是腿一軟坐了下來,更有甚者放聲大哭起來。 莊群沒有選擇冒然進攻,而是將幾隻試圖最後博一把的殺手蟲殺掉,然後警惕的守在了人群之前,等待著這些不速之客完全離開。 他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為了殺掉敵人,而是儘可能保證己方人員,尤其是先知的存活。 終於,視線內的蟲子們已經完全消失了,莊群將孢子的狀態調節為敏感,然後走入這些沾染著血汙的學徒中間,來到了中心的位置。 先知蒼老的臉龐上是難以遮蓋的悲傷,這裡就是他的家,他沒有子嗣和家人還在世,五十年前針對他的那一次襲擊,讓他失去了全部的親人。 而這次,他的家再次被敵人毀滅,這裡的每個學徒都是他帶大的,此刻只剩下十幾名帶傷的學徒還活著。 先知坐在輪椅上,周圍是年幼的孩童們,他們也只有機會聚攏這些孩子,其他的大概已經凶多吉少了。 那些殺手蟲有著可以緩衝子彈的幾丁質外殼,即使是全威力步槍彈打上去,也只能讓它們受傷。 除非直接命中要害部位,否則這些蟲子只會變得更加暴躁,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利用爆炸物讓它們無法繼續飛行,然後集火殺掉這些入侵者。 只可惜襲擊發生的時候,花園裡面的人們手邊並沒有武器,這裡存在兩個武器庫,但是五十幾年的和平,讓他們大都沒有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 之前因為門的存在,也沒有人會認為有人可以在這裡襲擊先知,而可以襲擊先知的武力,也無法使用簡單的火器進行對抗。 先知抬起變得明亮的眼睛,他輕拍著懷中那具少年軀體的後背,似乎對方還活著一樣。 莊群蹲下來摸了摸這名先知的繼承人,對方已經完全死亡,殺手蟲似乎有著一種類似於他白火一樣的攻擊手段,這名少年在倉促之下,直接被對方燒穿了半個身體。 此刻他也就剩下了一具空蕩蕩的軀殼,靠近老先知的那邊,只有琉璃化的胸腔。 “準備撤離,這裡可能還有殘存的蟲子。” “那倖存者們?”周圍一名手拿衝鋒步槍的青年急切的詢問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朝夕相處著的,此刻他真的是一個人都不願意再失去了。 “你們先走,後續的救援部隊會進駐這裡的,門先生,你還有餘力嗎?” “我還好。”門的半個身子都是坑坑窪窪的小洞,這些都是被那殺手蟲首領的綠色血液腐蝕所致,他被兩名學徒攙扶著站起身,原本當做武器的鏟子此刻也只剩下了半個鏟身。 關於先知可能受到的襲擊,聯邦是有預案的,只不過那些預案都是建立在先知離開門的結界後可能發生的危險。 現在整個聯邦幾個保密度較高的地點大都在搬遷,只能暫時讓先知和騎士長待在一起。 當騎士長透過另外一位神秘學家開的門來到位於麥蘭的臨時安全區時,就看見老先知抱著的那具軀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