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讓你給他安排金山市的酒店了嗎,為什麼現在過來,不對,他的飛機不是明天的包機嗎,他是怎麼過來的。” 旅長急匆匆洗了個頭,然後穿上常服,一邊系紐扣,一邊詢問自己的警衛員。 “終焉先生沒有乘坐我們預訂的包機,他是坐空軍最近一班轉場過來運送一批配件的運輸機過來的,他下飛機前我們那邊的人才得到通知……” 旅長一頓,眼睛圓溜溜的看向正在彙報的警衛員。 “睡過頭了吧,誰在那邊負責的接待。” “是……” “算了,讓那小子去下炊事班給我養豬去,給他點陽光就飄了,終焉先生的聯絡人是龍,那個傢伙雖然冷血,但是絕對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旅長一邊說,一邊將皮靴穿好,然後踏上吉普車,他現在要趕緊去營地邊上迎接那位大佬,去的晚了對方可能無所謂,但是這點有可能會被一些小人當做小尾巴撰住不放,他坐在這裡,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傳聞估計是真的,那位確實是雷厲風行啊。”少校坐在車上,接過前排副官遞過來的濃茶,開啟蓋子吹了吹熱氣,然後抿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讓大腦瞬間清醒起來,就好像有人用力薅著你的頭皮,在太陽穴的位置往上甩。 十分鐘之後,看著表在營地前就位的旅長,就看見從吉普車上下來的莊群,對方穿著一件灰色的衝鋒衣,身上還帶著沒有散去的寒風與硝煙的味道。 戰爭的氣息讓這位曾經駐守在第一線的軍官立刻甩掉了腦海中最後的一絲瞌睡蟲。 他一絲不苟的敬禮,然後將這邊的交接檔案遞給了少年。 對方簡單看了看,就在上面簽了字,然後開著一輛吉普車,帶著隨員進入了深山。 旅長看著全程連話都沒有搭上幾句的這位國柱,直到對方的車子離開,這才鬆弛下來,他將板正的帽子摘下來放在吉普車的後座上,然後向警衛員揮了揮手。 “回指揮室。” “您已經一天沒有休息了,參謀長不是正在值班嗎?”警衛員有些擔憂的勸解道。 “人家國柱在飛機上折騰了這麼久,下來就進汙染區,我在這裡睡覺成何體統,我可不想明天被某些人掛在小報上面。” 旅長揉了揉眉心,感受過了對方帶來的那股肅殺之氣之後,他也沒有睡意了,估計現在即使躺在床上,也就是閉著眼睛數羊,不如站在指揮室裡,免得出什麼岔子。 莊群這邊離開了位於山腳下的營地,隨後向著隧道那邊而去,來到隧道前還需要進入一段盤山公路,這條路原本是為了旅遊業復興,紅松鎮向金山市借的款,修建的雙車道柏油馬路。 現在潮水褪去,誰在裸泳一目瞭然,被坦克履帶壓過之後,整塊整塊的地面開裂,就好像鬆軟的餅乾一樣。 道路兩每過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用鐵架子,電網壕溝加鐵絲網障礙防護起來的據點,據點裡面還有站在高高架臺上,守著重機槍站崗的衛兵。 這是為了防止零星的喪屍感染者襲擊公路上的車隊,雖然這些東西現在不成規模,幾個幾個來對車隊沒有什麼本質的威脅。 但就和突然從公路兩邊衝出來的鹿一樣,它們會對高速行駛下的汽車構成一定的交通威脅,加上如果被汽車的引擎聲吸引而過度聚集,可能威脅到前後的大營,這才讓軍隊只能選擇修建這種防禦工事來打呆仗。 車子繞過公路,一路上只遇到了兩頭沒有被感染的鹿,沒有了人類的干涉,這裡的自然環境從沒有過的繁盛起來。 依據軍隊提交的當地生態狀況報告,這裡原本瀕臨滅絕的梅花鹿種群的數量翻了一番還不止。 喪屍是會追逐活物,但是它們畢竟已經失去了理智,也不會使用槍械和陷阱,更不會為了梅花鹿的鹿胎和鹿角而批次性滅絕其種群。 雖然喪屍這種對手在自然界也算是很恐怖的獵食者,但相比較於人類這種為了金錢可以變得十分瘋狂的物種來說,它們只能算是毛毛雨。 鹿群表示,雖然現在的版本依然有難度,但至少比之前的地獄模式要好的多。 車子繞過最後一個彎道,隨著看見正在將碎石裝車的工程隊伍,隧道這端就已經到達了。 莊群下了車,後面的隧道還在施工,本來軍隊那邊是準備讓莊群坐直升機進去的。 但是少年一來認為自己就是隨手的事情,幫助他們將隧道開啟,也不費事。 二來,在他的記憶裡,直升機和紅松鎮這個組合讓他有一點小小的心理陰影,他不太想坐直升飛機進去故地重遊。 紅色的刀刃快速切割著堵住洞穴的石塊,同時後面的工兵也同步用木樁和金屬構建加固這段坍塌的隧道。 半個小時之後,隧道被簡易的打通清理,後面的隊伍則是還在運送這邊產生的大量碎石塊。 莊群看著隧道另外一邊的濛濛細雨,拒絕了那位少尉遞過來的雨衣,獨自走入了細雨之中。 紅松鎮還是那個紅松鎮,少年走在這熟悉的隔離區內,三道隔離鐵絲網已經被破壞殆盡,綠色的植被爬上還屹立在自己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