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躍下高樓,來到被夾在兩片廢墟的街道之中,這裡兩邊的樓房大都是破敗的,在喪屍危機爆發的第一時間,這裡的窗戶就已經大都被打碎。 地上原本鋪設的青色石磚,也在小草旺盛的生命力下被頂起,翹起的磚塊下方,是隱藏在灰色之中的耀眼綠色。 雨變得更大了,甚至前方的道路都被遮蔽,少年甩動手掌,小臂上原本作為護臂的武器合二為一,化為一面堪堪護住軀幹核心的盾牌。 同樣被陰雨遮蓋著的樹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的靠近,一顆顆掛在上面的果實被喚醒,伴隨著玷汙而嘈雜含糊的低語之後,就是一雙雙只剩下空洞的黑色肉窟盯向莊群的位置。 氣氛立刻變得緊張起來,兩側之前被雨水擊打著旋轉的葉片,也似乎被這股針鋒相對的場所震懾,它蔫頭耷腦的垂落下來,隨後被豆大的雨水折斷。 一顆原本掛在樹中游的腦袋,此刻被自己的骨刺卡住,無法徹底轉向這邊,就在它努力和大家庭保持一致的時候,伴隨著肌肉用力,喜歡盯著太陽的脊椎被徹底拉斷。 幾根纖細的肌肉纖維和血管,根本無法阻止它掉向地面的趨勢,就在那果實落地的瞬間,原本還在緩步向前找尋破綻的少年,立刻暴起而攻。 樹上的頭顱隨即高高揚起,伴隨著從上到下共振的開始,一道道以其為核心的衝擊波四散開來。 濃稠的雨,在雨中承受著大自然重壓的植被都被同時撕裂,雨點在波盪過境的剎那停滯,隨後炸裂開來,化作一層均勻的水汽。 地面上被壓在漆黑烏雲下的土層,也被這道衝擊波推動,宛若海浪一樣,後浪加入前浪的行列,將殺傷力持續推高。 莊群沒有選擇起跳,這道衝擊波是以一個球面覆蓋著那頭樹的,躲開也沒有意義,莊群看著那顆估計是自己當初埋下去的樹。 這東西體內匯聚了將近1/3的喪屍病毒模因,隨著莊群消滅了幾乎剩下的2/3,喪屍病毒已經和這棵,或者說這頭樹深度繫結。 莊群已經可以感受到,周圍開始被其快速攝取的能量,他現在是在敵人的主場作戰,在續航上不佔優勢。 相反,如果讓這頭樹繼續發力,那麼前面推著後面形成共鳴的衝擊波,最終可能將整個紅松夷為平地,甚至遠處的山脈都有可能被震碎。 到那個時候,他估計就很難再拿到賞金了。 少年在衝擊波前一頓,手中的圓盾護住了核心部位,隨著巨量的能量在阻擋處被釋放,莊群手中的圓盾快速過熱,隨後一片片金屬片帶著巨量的能和熱離開盾牌,在後方插入大地,將能量巧妙的釋放,隨後再次返回盾牌。 這種操作手法比較危險,因為盾牌本身屬於片層結構,所以連線處需要莊群用自己的手術刀能力加以固定,一旦他在何時輪換上面決策失誤,那麼手中的盾牌就會像天女散花一般裂開。 到時候,原本被盾牌吸收在結構中的海量能量,則會瞬間釋放在莊群的身軀之上,估計他就得從零開始塑造自己的身體了。 這種級別的能量,可以將即使是如他一樣鍛打過一次又一次的身體打成粉末狀。 盾牌快速達到了極限,莊群不得不用模擬器官來填充其間的空隙,同時加快輪換的週期。 這頭樹甚至學會了兵法,它分出來一部分靠後的果實,專門針對莊群正在向著大地那邊輪轉而去的盾牌片,那些盾牌片已經承受了遠超設計極限的能量。 之所以現在好可以保持穩定,主要是因為莊群那堪稱精妙的控制手法,他將能量的破壞維持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 樹的攻擊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平衡,那幾片被擊中的盾牌碎片,就好像火藥桶一樣易燃易爆炸,巨大的爆炸將後方原本就被莊群輪轉薄片轟擊的宛若月球表面的土地徹底揚起。 地下的水管,電纜,井蓋和鋪設隧道的紅磚被拋飛在天上,然後被震盪波的餘波整個打成粉末。 即使如此,莊群的推進還是太快了,樹看著那殺神一步一個腳印的到來,只感覺渾身發寒,汗液自軀幹之中瘋狂冒出,打溼了支撐著果實的枝條。 它的功率已經開到了最大,但是這名外來的傢伙居然還可以繼續逼近,甚至還有所加速。 樹在死亡的面前終於開始瘋狂,它的優勢在於它融合了多個頭顱,之前這些頭顱各自的殘缺靈魂融合在一起,大家廝殺過後達成了一個統一的意識。 這個合作讓它們在面對無法威脅到自己的獵物時,可以多執行緒思考,同時也可以利用這種優勢將攻擊疊加,如果讓它長出腳來,那麼或許真的可以帶著喪屍病毒逃出生天。 而現在隨著死亡的威脅直逼它的肉身,原本統合在一起的主意識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徹底崩潰,原本直直立起來的樹開始左右搖擺。 不想要死去的各個殘缺意識開始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它們都不想要自己的小命握在別人的手上,而在這個空擋,莊群已經突破了最後一層屏障。 最後一層震盪的能量是前面的好幾倍,如果樹抗住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