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被點到的記者語氣一頓,那裡面的內容有多少水分她當然是清楚的,為什麼她那麼清楚,因為她就是負責編造的人之一。 為此她還特意去看了一部用來揭露聯邦部分組織人體實驗真相的紀錄片,但麥蘭到底有沒有,她還是不太確定的。 她在這裡引用那邊的報告,只要對方搭上話茬,她就可以繼續下套,即使後面發現麥蘭那邊真的是如他們所說的那樣無辜,她也最多就是被矇蔽的媒體人。 但是如果她在這裡將裡面的內容複述一遍,那麼之後就沒有那麼容易脫身了。 前者她可以辯白自己是提出了公眾的關注,但是現在對方已經表示了,他們並不關注。 那麼在這裡發言的你就不是因為一個熱點事件而關注,從而提問的第三者,而是過來當面指責別人,準備開始論辯的對手了。 到時候事情再次爆發出來,以她所瞭解的上頭的尿性,她大機率會被當做棄子,不過嗎。 富貴險中求,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記者點開了自己的手機,裝作搜尋頁面,將一份檔案傳輸到了麥蘭官方的賬號上,隨後她昂起脖頸,活像一隻高傲的天鵝一樣,看向那邊那個淡漠的少年。 “嗯,傳上來吧,這是真的聯合電視臺的記者,送出的檔案裡面不會有病毒的。”北澤笑著向旁邊的副官說道。 這讓下面跟著這位前輩過來搞事情的幾名聯合電視臺的記者感覺老臉一紅,那件事確實是他們的問題,之前那次駭客攻擊是用他們的官網做的跳板,只能說這讓他們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看似有著言論自由的金身,實際上也就是後面棋手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需要的時候他們當然可以宛若高嶺之花一樣,但是隻要上面有需要,他們也可以被當做待價而沽的商品賤賣。 最開始那位發言的聯合電視臺記者還有些不安,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她準備批鬥的物件還就站在她的面前。 當陳述完裡面的所謂罪證之後,記者才在暗地裡鬆了口氣,對面這個少年給她帶來的壓迫感是真的足,她某一刻甚至有種自己正站在公堂上面被審判的既視感。 不過現在當自己的任務主要完成之後,她再次找到了自己的節奏,說實話,她是相信麥蘭會比外面的組織要好一點的,畢竟有終焉在這裡。 但是她就是不相信,這裡面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到潔白無瑕的乾淨,她們是來挑刺的,只要有一個人露出馬腳,她們就可以順杆而上。 從而逼迫對面開啟監督權,等到監督權開啟了,就有了可以叮咬雞蛋的縫隙,一點點蠶食,她們在這方面十分的嫻熟。 要是一開始就說要開一扇窗,對面大機率不會同意,但是如果先說他們準備掀掉房頂,那麼開一扇窗戶就不會那麼難以接受了。 之後憑藉這個縫隙逐漸腐化,她們終歸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正好,我們也有開放目前的一些研究領域,廣邀諸位同行加入這份事業的準備,既然某些人對於我們的研究抱有懷疑,就請容許我們誠摯的邀請各位進入實驗基地親自看看好了。” 北澤看對方終於將話遞上來了,立刻搭話將自己的連招甩了出去,不老泉的實驗室已經走上正軌,也積累了足夠多的技術儲備。 隨著這六年間第一代接受過職業技術培訓的工人進入工廠,麥蘭的部分汽車工業也已經可以開始自主發展。 現在的麥蘭已經完成了基礎建設的大致恢復,兩個高低配中負責託底的行業,汽車製造業和農業也已經吸納了接近2/3的壯年勞動力,是時候開始第三步了。 記者們面面相覷,沒想到麥蘭一上來就和對方互換了大招,北澤根本沒有準備在這裡和這個所謂的記者激情論辯。 這也太掉價了,他出手就是薅住對方的腦袋往死裡磕,這個記者最多算是對面的頭皮屑,和對方辯論,只會讓他感覺自己很掉價。 半個小時之後,該拿到通行證的人就都已經拿到通行證了,那些原本是過來負責刁難麥蘭實驗組,以及儘可能破解對方表現出來技術的專家組,被連夜拉起來塞入了前往不老泉核心基地的車子裡面。 此刻車隊中的一輛大巴車內,一位老專家推了推眼睛,他看著快速掠過的一排排有了點樣子的樹苗,和旁人開始了閒談。 “說實話,我還是佩服不老泉的同行的,說公開就公開,這魄力,厲害。” 車裡面的人也開始花花轎子人人抬,而坐在側面靠窗位置的一個小年輕,則是樂呵呵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師。 “小舅,這個進展也太快了吧。” “閉嘴,一會進去了跟著我,不要瞎走,多看少說。” 他的老師是這個車裡除去司機之外,唯一沒有戴眼鏡的人,這是隸屬於聯邦內部一個醫療部門的領頭羊,這次則是被該利益集團派出來,看看能不能撈到什麼好處的代表。 “他們這是在表態,麥蘭看似退了一步,實際上已經將主動權拿回來了,現在誰都不希望被這些人盯上,大家都在演給麥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