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依然在孜孜不倦的向下輻射著汙染,但是因為之前聖山的一擊耗費太大,加上聖山這個中樞被損毀,汙染的濃度開始下降。 今年的烈陽,即使暴露在被汙染的陽光之下,也不會立刻死去,這讓一些聚集地之間的恩怨得以瞭解。 在綠州西北側的黃色土地上,兩隊退回到冷兵器時代的人正在對峙。 人們用鐵皮,塑膠條,牛皮繩以及不知道什麼汙染怪物的皮革製作成簡易的護具穿在身上。 好一點的人手拿弩機或者是用膠帶和布條一圈圈纏繞的霰彈槍,而絕大部分被拉壯丁過來的人,則只能手握最簡單的木製長矛。 最多就是矛頭固定了鐵釘或者鋒利一點的鐵片,兩邊站在最前面的是衝突雙方的神秘學家,一邊是一個雙腿已經化為蛇尾的一名少年。 少年的身體完全異化,這是一種增加自身實力的方式,當然在聯邦這種方式並不是正道,即使是像當初那個搞人體克隆取器官的聯邦神秘學家。 他或許不在乎克隆一個獨立的人,然後只是為了他的一個器官而再殺死他所帶來的道德責難,但是卻還是為自己蟲子的外表加了一層人皮面具。 這主要是為了合群,在聯邦的神秘學家中普遍認為,只有野的神秘學家才會為了力量而盲目放棄人類的特徵。 而麥蘭的神秘學家顯然對於這個沒有那麼多的道德包袱,只要可以變得強大,那麼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去進行的。 當然任何對於自身的異化都是危險而不可控的,這不僅會改變一個人的外觀和身體的功能,而且會影響一個人的心理。 就好像將自己變為蟲子形態的哥倫,他雖然於蟲化之後獲得了更加精細的操作和複眼的優勢,但是那種異於常人,且逐漸不認為自己和人類屬於同一物種的心態則是副產物。 即使是像晶體那樣將自己無機化的路線,也會導致自身的情感變得薄弱,同時會讓自身的思維逐漸固化。 如果他的無機化不加以控制,在最後他會完全變為一個類似於人工智慧的存在,甚至可能會喪失人類的本質,失去絕大部分慾望和人性,最後就連圖靈測試都無法透過,徹底變為一串流動在那具軀體裡的一串資料。 而現在這兩方對峙的麥蘭神秘學家則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人性和理智的人們,甚至在他們看來,也許拋棄人性反而是一種強大的象徵。 這兩隊人馬分別來自兩個不同的聚集地,他們大都依靠綠洲的物資,同時也長期窺視綠洲的乾淨水源和土壤。 但是因為烈陽時期不易出行,即使是神秘學家在原版烈陽下去往另外一個聚集地也很困難。 普通人暴露在其中後,沒有充足的防護,會在幾分鐘內窒息而亡。 而在沙暴時期,沙塵暴的間隔讓大家無法保證自己的後勤,只要無法立刻幹掉對方,自己的遠征軍就會面臨糧道和後路完全被斷絕,甚至全軍覆沒的風險。 而現在烈陽的強度下降,甚至在靠近紅色平原的綠州邊緣地帶,這裡的汙染指數已經降低到了普通人都可以暴露小塊面板而不會立刻暴斃的程度。 現在的對峙形式對右側的火牙部落比較不友好,雖然他們的人更多,看起來組織度和裝備也更好,但是他們這邊只有兩名神秘學家。 右側的第一秩序則有三名神秘學家,打頭的是一位被裝在一個巨大黑色木桶之中,由一條面板上鑲嵌著木製塔樓和金屬盔甲的沙蟲託著的老者。 老者在外面只露出一個蒼老的頭顱,他的絕大部分身軀是在木桶下面和沙蟲相連線,這種技術很像當初卓爾術士用來保命的方式。 而這個老人這麼做顯然不止是為了臨時保個命,而是要依靠沙蟲強悍的生命力和強壯的軀體,提升自己的戰鬥力水平。 周圍圍繞著這頭沙蟲,還有幾十只正在沙地下方隱藏的沙蟲,這些沙蟲也是被他們所圈養的戰鬥力,為了養活這些大傢伙,這個老人不得不讓沙蟲們絕大部分時間都處於休眠狀態。 同時安排部分沙蟲外出狩獵,莊群第一次和商隊前往綠州時遇上的沙蟲團體,就是被老人的沙蟲團體排擠到了那塊。 至於狩獵什麼,沙暴時期的商隊只能說是開胃菜,主要的獵物還是對面火牙部落圈養的沙羊和人口。 老人身下的沙蟲顯然還有一定的自我意識,此刻感受到周圍站立著的兩腳肉食,它趁著老人正在和那邊的神秘學家喊話的間隙,猛地用尾巴一鉤,幾個戰戰兢兢站在遠處的友軍就被連帶著盔甲和武器吞入腹中。 “貪吃鬼,等殺了那邊的傢伙,給你吃小孩,小孩可嫩了,比這些柴不拉幾的傢伙好吃的多。”老人拍了拍有些焦躁不安的沙蟲。 對方似乎也是聽懂了老人話裡面的意思,逐漸安靜下來,但是頭部猙獰的口器還是向外緩慢的流出米黃色的唾液。 “大哥,現在怎麼辦。”對面火牙的那名神秘學家看向前頭的大哥,這是一個下半身完全變為蛇尾,兩側則是在側肋的部位長著一對手臂的少年。 “沙蟲吃飽了就動不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