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負責將人送進去,但是之後的麥蘭事宜,瘟疫和饑荒不能插手。”戰爭的主教看著兩名不耐煩的陪自己閒談的代行者。 他當然知道對方為什麼不想要讓自己坐在這裡,一方面是因為想要將他們當做一柄單純的刀,減小自身的損傷。 但是更多的是害怕麻煩,無論是瘟疫還是饑荒,祂的本質都是高偉生命,自己這些凡人在乎的,對於祂們來說毫無意義。 而他自己,作為曾經的戰爭代行者,他也曾帶著神明的旨意宣達神明的意志。 那種感覺十分奇特,就好像意識自身體之外衍生了出去,他可以聽見神明的話語,同時也可以感受到那種自戰爭意識分體身上蔓延出來的智慧。 當和對方聯接的時候,周圍的這些思維渙慢,意識渙散的人真的很讓人心累,他當時也不喜歡和這些人解釋什麼。 那次之後,他才真正意義上理解,為什麼神明大都不願意和信徒解釋太多,實在是管理這些嘈雜的凡物,而且還要遷就他們,用那種低效的方式交流實在是太過折磨。 這樣看來,讓他們直接選擇信仰,也就單純的信仰就好,這反而是最為簡單的決策,祂就不用再遷就這些庸俗而愚鈍的東西了。 至於現在,主教在內心嗤笑一聲,現在失去了戰爭的庇佑,他也變成了那個在對方眼中的凡俗,不過他還算比較熟悉和神明的交流方式。 祂們不會在乎細枝末節的東西,但是很討厭為了這些細枝末節和凡俗浪費時間,所以需要什麼就直接說出來,對方大機率會給。 “好,只要座標在綠洲順利展開,那麼我們可以將現在麥蘭的全部設施和物資轉交給你們。” “我這邊也沒有問題。”瘟疫跟在饑荒後面點了點頭,這裡面的大頭實際上是饑荒,它因為想要擴充套件北大陸的業務,這些年一直在孜孜不倦的擴充套件自己在北大陸的存在。 而麥蘭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聯邦管轄不到的地方,事實也的確如此,在外面的成員大都被收押,現在只有麥蘭這個橋頭堡還保留著大量的設施。 相比較而言,瘟疫在麥蘭就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了,了不得就是幾個倉庫和一些安全屋,祂的主要滲透物件是黑門邊緣的富商和政府官員,當然也有軍隊。 之前那次的大清洗,對祂勢力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現在祂反正準備從即將要變為戰場的麥蘭撤走骨幹,在南大陸填補之前被清洗掉的人員空擋。 這個時候那些帶不走的物資,廢物利用一下,剛好就是一個添頭,對於祂來說重要的是前面那個不再幹涉麥蘭的承諾。 主教鬆了口氣,看來這兩位還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此刻的情況對於他們而言,也沒有差到那個地步。 只要將終焉幹掉或者重傷,那麼之後聯邦必然會考慮提防黑門而降低對於麥蘭的進攻,現在被奪走的那些土地收不回來了,但是留下來的他們還可以繼續苟延殘喘。 三方會晤在幾分鐘之後就結束了,外面守候的戰爭教會的教徒驚訝於這次會面之快,但看首領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成功,他們安了安因為終焉進攻而慌亂的心,跟在主教身後快速隱沒在了沙地之中。 當兩邊的人馬離開後,饑荒的代行者進入了位於此處地下的一個倉庫裡,這裡已經暴露在那兩家的視線內。 雖然對方不一定會將這裡的情報給聯邦,但是合作結束之後,誰知道大家會不會捅刀子。 但是目前來看,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時候內訌。 已經將近五十年了,上一個值得三個教派排出高層會晤的人,是帶著聯邦精銳清繳麥蘭地區的殲滅,這次則是終焉。 雖然上次的主力戰爭在這次沒有派出自己的代行者,但是饑荒的代行者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上次他們可以讓對方鎩羽而歸,這次也就一樣可以。 饑荒的代行者穿過一道三防門,來到內部的一間寬大而低矮的房間內,房間周圍是一道道刻印在原始巖壁上的花紋,細細看去,會讓人感覺頭暈目眩。 “這次需要你帶著座標過去,蠶食者不會放棄這樣一個美味的世界。”代行者來到大廳中央,這裡有一座低矮的圓臺,一名穿著寬大長袍的孩子正端坐在其上。 用金絲勾勒的袍子整齊鋪散向周圍,上面的圖紋和周圍巖壁上的相互對應,這是饑荒那個世界破滅前,被饑荒救下的,祂的世界之子。 但可惜的是,在當初的戰鬥中,這位世界之子已經身負重傷,現在將他安置在這裡並且壓抑他的傷勢,就讓饑荒耗費了極大的代價。 “先知如何應對。”跪坐在圓臺上的孩子將頭抬起,那是一副中性而美麗的面孔,完美到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瘟疫會負責遮蔽,戰爭會幫你進入綠州。” “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宛若陶瓷的孩子輕輕站起,原本厚重的袍子開始隨著他的動作而四散開來,就好像脫去了枷鎖的戰神。 孩子一步步走下圓臺,他來到比他高得多的代行者面前,拉了拉對方的手,在代行者蹲下來準備聆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