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徹底落入地平線的口袋,最後的紅色光暈在山巒頂點向下蔓延,隨後只在天空中殘留著冷清的青色光華。 天色暗淡,月亮也還沒有亮起來,此刻的天空就好似沉寂了一般,而在天空之中,幾片烏雲不合時宜的遮蓋住了最後的光華。 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以及將這些小雨吹散到可以悄悄溜入人領口角度的風,合圍的狼群頓時掌握了地理上的優勢。 狼爪踩在草地裡的水窪之中,帶起點點泥星的同時,也發出嘩嘩的踩水聲。 狼群的底盤足夠低,而且狼爪也比馬蹄更加適應這種泥濘潮溼的環境,很快原本的商隊就被攔腰斬斷,隨著最後幾名試圖帶著身家性命一起逃出生天的商人被幾匹巨狼抓住馬屁股,然後撂倒撕咬,後面緩緩移動的商隊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他們大都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的商人,這些人之間甚至少有全副武裝的僱傭兵,只有一些隸屬於私人的戰士不得不陪著自己的老闆趟這趟渾水。 剛才還有商隊的老闆,試圖用三倍的價錢僱傭一隻傭兵幫忙搬運自己的貨物,只是這些能在大草原上接單子的傭兵大都是見過世面,而且有足夠危機意識的人。 他們只是為了錢財才來護送商隊的,要不然誰願意每天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活,現在的情況是留下來必死無疑。 到時候即使僥倖突圍出去,僱主要是死了,他們不就一分錢都沒有了嗎,即使他們都突圍出去,看樣子這些商人的身家性命也大都付之一炬,又拿什麼來支付報酬。 要知道大部分商人都是借錢出來跑商的,真正有資本的那些商隊用的是馬匹拉的車,他們扔掉部分露營用品之後,跑得比步行還要快。 只有這些落在後面,用大角羊圖便宜的商人才會需要僱傭兵幫忙轉移貨物,但是這些人也大都是身家性命都在這裡的人,這讓他們無法逃離,同時也沒有足夠的信譽僱傭這些僱傭軍。 即使他們逃掉了,損失了大部分貨物的他們也會在下半生背上一屁股債,這也是為什麼這些人寧可搏一搏也要帶上貨物的緣故。 很快,隨著最後一批幾十名,在最後關頭騎著馬,選擇丟下貨物衝出來的商人逃出包圍圈,原本的狼群開始繞著那個行動速度越來越緩慢的商隊部分進行圍殺,一個口袋陣在聖騎士他們屁股後面悄然形成。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包圍圈內的商人們開始崩潰起來,一些人大聲呼喚前方逃出包圍圈,並且在紅騎士的帶領下頭也不迴向著中立部落位置趕去的隊伍求救。 試圖讓對方回來救一救自己這些失足於泥潭之中的羔羊,還有一些人則是認清了自己的命運,開始大聲咒罵起那些逃走的人。 隨著逃離隊伍開始徹底遠去,似乎意識到這個行為沒有任何用處,這些人又開始相互指責起來。 原本在一名有威信老領隊帶領下還可以憑藉大車作為阻攔,勉強抵擋住狼群襲擊的隊伍,開始從內部崩潰開來。 隨著幾人試圖點燃大車,反而被嬌小的草原狼從大車下面爬過來,咬住大腿拖入狼群之中。 最後的抵抗也被覆滅,遠去的隊伍中,莊群看向了後面的狼群,他們現在正在往地勢較高的地方前進,草原這裡的整體地形是一個漏斗狀,漏斗的中間則是白石城附近的一個礦坑。 每年大雨時期,白石城那邊都會遭受不同程度的洪澇災害,這被半獸人認為是草原對這些黑暗雜種的懲罰,同時當冬季開始前最後一場雨過後,在這些地勢較低的地方就會結成冰湖,等到來年春天則會化為澤地。 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老狼薩滿,也不能保證自己記得所有澤地的位置,這讓黃金家族當初無法完全統一整個飛炎地,最後不得不妥協,透過可汗臺大會給予各個部落一定自主權。 這樣才完成了初步的統合,成為了草原上所有半獸人的可汗,不過這個制度在儲存了草原力量的同時,也給黃金家族的統治基礎帶來了隱患。 隨著第四代可汗在和黑暗議會的戰爭中失利,並且自己也戰死在了那被稱為嘆息之壁的巨大要塞群外。 黃金家族賴以生存的威信和精銳戰力損耗殆盡,草原上原本在可汗臺中安分守己的各方勢力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隨著黑矮人的攛掇,爭奪汗位的戰爭很快打響…… 不過這在過去阻礙著黃金家族統治,同時間接導致了黃金家族毀滅的草原地理特徵,現在卻成為了草原上被打散的各個部落賴以生存的屏障。 黑矮人在摸清楚這些地理特徵之前,都無法完全掌控草原,甚至為了避免損失精銳軍隊 他們只能一點點透過擴充套件堡壘和挑撥離間控制草原。 逃出生天的隊伍內此刻氣氛十分古怪,既有活下來的僥倖,也有看著那些選擇留下,亦或者猶猶豫豫者死狼口中的後怕。 而那些僥倖撿回一條命的商人,則是大都臉色死灰,原本他們是想要搭個便車,讓自己安全一點返回文明世界,沒想到現在幾乎只留下了自己這一條賤命。 幾名商人暗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