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紅色的標記在地圖上被綠色的圈劃掉,在這張麥蘭的危險分佈圖之上,已經有沿途的數十個紅叉被挨個劃掉了。 每一個綠色的圓圈,都代表著一個過去的禁地被徹底的犁庭掃穴。 莊群便帶著這些觀察人員們一路向上,先沿著紅色平原外部將每一個聚集點都拜訪一遍。 當然不是每一個聚集點都很友好,這個聚集點就是屬於劫掠者的營地,這些劫掠者在看見莊群他們一行人之後的第一時間是準備劫掠的。 隨後後面一路上看著這位打頭少年爛好人的行為,以為他會感化這些匪幫的眾人,就見莊群以處理汙染一樣的雷霆手段將這夥匪幫殺死。 當這些騎著畸變獸,用同類頭骨裝點自己頭盔的恐怖食人族的騎兵被那長劍截斷為兩半,後續的騎兵就好像過了篩子的肉餡一樣,被分成了一塊塊的時候。 原本在後面談笑著莊群會如何感化這些人的觀察團們立刻安靜了下來,再看向這位沾染著鮮血的少年,所有人都開始避開他的目光。 顯然,這位不像是他們所想象那樣的老好人,他的劍刃可以砍掉汙染怪物的頭顱,當然也可以砍掉人類的頭顱。 只不過他在之前的每一個部落,每一個聚集點時,保有強大武力的同時還尊重著所有人決定的行為,讓麥蘭這個以武力至上,秉持著強者擁有一切,弱者失去一切的人們當做了一種軟弱。 此刻這些原本帶著對這位少年一些輕浮想法的人們立刻變得戰戰兢兢,因為他們突然發現,這位也會對同類出手,而且最為恐怖的是,他們不知道對方會為了什麼而對同類出手。 他們不確定,為什麼對方在之前被冒犯,被拒絕的時候不去用武力壓服對方,甚至在一些聚集地被攻擊的時候,也只是簡單的卸掉對方的關節。 此刻卻痛下殺手,甚至沒有給對方解釋與投降的機會。 莊群將長劍清洗乾淨歸鞘,隨即帶著後面變成一群縮著頭鷓鴣的代表團們進入了對方的營地,這裡沒有婦孺,因為這些人已經完全丟掉了作為人應該擁有的社會屬性。 他們以掠奪其它聚集地的人口為生,不保留老弱病殘,純粹是因為不夠強壯的個體,在這裡就是簡單的儲備糧。 在恐懼之中,這些原本的人類選擇拋棄人性,完全的擁抱獸性,既然如此,莊群也不會去拯救這些已經放棄作為人的狩獵者。 之前即使是那些有食人傳統的部落,莊群只要確定裡面還有基礎的分工和社會結構,有扶養下一代的行為,他就會選擇溝通亦或者繞道離開。 後面的團隊跟著莊群進入這塊對方的營地,很快就看見了堆積如山的骸骨,有人類的,也有汙染獸的,這些麥蘭地區的老油條,立刻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單純的食人部落,而是一個掠奪者部落。 這些人不會生產,也沒有拓展族群的方式,他們之中的女性成員幾乎沒有,他們不依靠部落內部的生育,而是出去掠奪其它部族的人口,然後將他們強壯的個體馴化為自己的一員,不夠強大的就會成為骸骨的一員。 “他們已經失去人類的社會性了。”莊群看著這些堆積在一起的血肉,淡淡的做了總結,這是為了安定後面代表團隊的心,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底線。 莊群繼續向前,手中長劍將堆積起來的骸骨擊碎,這裡有這些人圈養的“獵犬”,說是獵犬,實際上只是被他們從各地擄掠而來的人類孩童。 就在莊群擊碎這塊骸骨牢籠的時刻,兩個蓬頭垢面,四肢著地,正在一個被刨開肚子但是依然還未嚥氣的孩童肚子裡面咬著腸子的孩童,用手遮蓋住那刺眼的陽光。 他們在最後會被訓練為刺瞎掉眼睛的獵犬,純粹依靠主人給予的哨子聲行動,他們的神經會被這些人用帶著特殊藥物的肉食改變,然後用汙染促使他們變異。 這裡一共有三個用來培養獵犬的囚籠,這是第三個,之前的兩個,一個裡面是已經培養完成的獵犬,那是一種完全失去了人類屬性的汙染怪物。 莊群只能給予他們死亡,第二個籠子裡面的獵犬則是在他們到來之前就已經全部死亡,最後一個籠子裡的則是還未完成訓練的孩子們。 那兩個正匍匐在地上撕咬著屍體的孩童立刻宛若受驚的野獸,護食一般的將屍體拉入黑暗之中,隨即那裡傳來了細密的咀嚼聲。 後面這些麥蘭的老油條也在臉上露出憎惡的表情,將人類的孩童這個代表著希望和生命力的象徵馴化成這樣完全赤裸裸的野獸。 這顯然擊穿了在這裡大多數人的心裡防線,莊群將懷中的麵包掏出,走到黑暗外圍,將麵包遞向了兩個孩童,其中一人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是認為嘴裡面的肉更好吃沒有理會,另外一人則是眼中閃過了一絲火光,用破爛的布料擦了擦嘴角的血絲,然後奪下了那隻麵包。 “該返回了。”莊群將一身汙垢,正在用力啃咬麵包的小孩抱起,孩子趴在少年的肩膀上,看見了後面僵硬隨後眼神渙散開來的同伴。 這裡還有幾十名正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