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困惑著,卻見十步從衣襟裡掏出避塵珠:“燙!” “避塵珠?” 溫婆、匿莫異口同聲道。 “九世給你的?”溫婆立馬認了出來。 “嗯!禮物!”十步認真地點頭,“不可以送人。” 這個小混蛋,果真還是去異界了,溫婆頓時惱火起來。 “你這個侄子可真是大手筆啊,難怪十步沒事,靈力都被它吸去了!”匿莫忍不住打趣溫婆:“看來在谷裡沒少斂財,這麼寶貝的東西說送人就送人了。” 溫婆沉默不語,九世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發誓都能拿來騙人,活該被雷劈。 “不過倒是虧得他將此物送了十步,否則就方才十步那架勢,怕是立馬原地爆炸了。” 匿莫一邊打趣一邊笑看向溫婆,卻見溫婆正在發呆,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放心吧,前兩天谷主和我去了禁地,你那個侄兒好著呢。” “他是不是進異界了?” “那肯定啊!”匿莫好笑地看向溫婆:“你該不會以為你那個侄子會在留生石淺嘗輒止吧,我看之前給你的“淨心決”他怕是早拋之腦後了。” “他倒是能耐的很,可他是怎麼進去的?”溫婆好奇道。 “幽河帶了破界壺。”匿莫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對了,和他倆一起的,還有一個墨竹,他現在算是丞相身邊的紅人了吧?” “他?”溫婆皺眉,“倒真夠殷勤的,居然為了效忠丞相連異地也敢闖,以前他與我哥在一道的時候,可一點瞧不出來。” “人心隔肚皮,豈是能瞧出來的。”匿莫看向溫婆:“不過谷主的此番試探倒是試出了些東西,而且箇中關係錯綜複雜,尤其是那個憑空冒出的幽河,我沒想到他也會去趟禁地的渾水,估計谷主要頭大了。” “他原本入谷就入的莫名其妙,彷彿是空降來的,誰也不知道他什麼來歷。” “幽河什麼來歷我不知道,不過我聽他說,墨竹與屠長老是師徒關係,你說還詭異?”匿莫看向溫婆:“倘若果真如此,那此番墨竹出現在禁地,怕是屠長老放了水。” “屠長老可是禁地的看守,他會監守自盜?倒是意外。”溫婆看一眼匿莫:“墨竹人呢?” “跑了。”匿莫手一攤,“不過谷主已經將此事報送了月閣,估計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清谷要上演一段好戲了。”匿莫說著微微一笑,“加上最近韓嫣的一出鬧劇,真是火上澆油,你說閣主見到是殺是用呢?” “殺倒不至於,聽說閣主是個愛才之人,只要不犯大忌,用用還是可以的。” “愛才怕也只是表面吧。”匿莫淡淡道,“月閣七門的門主動不動就失蹤,你猜都去哪了?” 溫婆皺眉:“說到這個,我一直沒弄明白,月閣設七門的目的在哪,閣主當年自己領兵剿滅了七族,現在又開始籠絡,總覺得有點貓哭耗子的感覺。” “你可真敢說。”匿莫笑著打趣溫婆:“你自己現在不也是一隻耗子。” “彼此彼此!”溫婆無語道。 “現在還有一件麻煩事兒!”匿莫看向溫婆。 “你是說十步?” “嗯!”匿莫點頭,“十步的能力太過驚人,方才那一幕怕是早已驚動了谷主,甚至是月閣,這個丫頭你是怎麼想的?” 溫婆沒有說話,良久:“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丫頭有些熟悉,尤其那一雙眼睛,但每回細想又覺不可能,不過眼下看她這些異能,又不得不讓我懷疑起來。” “什麼意思?”匿莫聽著糊塗。 “我覺得她和古月氏有關。” “她?”匿莫一臉驚訝,“怎麼可能,她是前丞相洛簡的女兒,你懷疑洛簡與古月氏有關聯?” “我也只是猜測。”溫婆搖頭:“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走一步看一步吧。”匿莫安慰溫婆,“我倒覺得這丫頭傻人有傻福,前途不可限量。” “託你吉言。”溫婆笑道。 “我怎麼覺得你對這丫頭比對九世還上心呢?” 溫婆一愣,“有麼?” “有啊!” 此刻,正在鬥場奮力闖關的九世突然打了個噴嚏,只見他揮開一個對手自言自語道,“誰這個時候想我,如此影響發揮,必定是仇家。” 重回鬥場的九世原以為能順風順水地闖關成功,畢竟那麼難的陣法自己都拿下了,結果進來才發現,溫婆所言不假,鬥場的險惡不在傀儡,而在人心。 九世一路皆是在同門的算計和廝殺下闖到第三關,因為透過第一關陣法者,皆能獲得隨機獎勵的功法和技能,而正是因為隨機性,引得場中學員疑竇頻起,功法技能少者覬覦他人之物,功法技能多者則害怕他人覬覦。 自此,由學員的貪婪和疑心所建成的第二關便成了谷中最難闖的一關,很多優質學員皆是隕落在此,畢竟,人心是最難猜度的,你的兄弟轉眼成了你的敵人,而你的敵人還是你的敵人,腹背受敵的關卡,沒有洞悉人心的法術便是九死一生。 顯然九世是那個生者,他一沒兄弟二沒朋友,人來殺人,鬼來弒鬼,一路高開高進,血雨腥風地直衝到了第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