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司鶴的描述，十步沉默不語，她想象不出這樣的季連將軍會與左相合謀謀害爹爹，他會嗎？ “糾結吧？”司鶴攜一抹笑意看向十步：“真相往往比較殘酷，你還想了解嗎？” 十步點頭：“真相總會浮出水面，我只是不願意等。” “糊塗些不好麼？”司鶴移開目光，遮住眼底的黯淡，說到底，他與九世並沒什麼不同，洛氏是十步的執念，那赫連氏呢？待到離憂醒來，他又該以怎樣的身份在她身邊？ 日落西斜，疏散的陽光從雲層透下，連雪都溫柔了幾分。 “十步，你是從清谷出來的，你可認得九世？” 元英此時走到十步旁邊，爽朗的聲音打斷了司鶴的思緒。 十步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他在谷中如何？”元英好奇地看向十步，“爺爺總是誇他聰慧過人，我之前去過將軍府幾次，每次去都瞧見府上大夫忙個不歇，說是公子身子不好，這個倒是和季連伯伯不大像。” “身子不好？”十步困惑地看向元英，她記憶裡貌似並未見過九世身子不好的時候。 “我聽季連伯伯說起過他貌似聞不得香氣。”元英說罷自顧自笑起來：“是不是有點慘？” 十步有些愣神，她想起了那日九世抱花靈狐的場景，自己當時並未在意，原來他的不適真是來自於香氣。 “生來懼香？倒是有意思！”司鶴淡淡地丟擲一句。 元英聞言掃他一眼，“什麼意思不意思的，你懂什麼？”說罷還不忘鼻孔出氣，之前瞧洛林與他關係親密時就看他不爽了，十步這丫頭，眼光太差。 “你可是知道些什麼？”十步有些期待地看向司鶴。 司鶴的眸底閃過一絲無奈，這丫頭對自己的期待竟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你可知伏生氏？” 十步搖頭，她的記憶裡沒有這個名字。 “古月氏的魂術，伏生氏的蠱。”司鶴緩緩道：“那個九世，應該是中了伏生氏的嗜香蠱。” “嗜香蠱？” 十步正要詢問，卻被暴怒的元英直接給打斷， “朝廷禁止巫蠱之術，你是什麼人？季連家豈是你能妄議的？”說罷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於是冷笑一聲：“差點忘了，貌似你也叫九世是吧？” 十步聞言微微皺眉，於是澄清道：“他是司鶴！” “司鶴？”元英狐疑地看他：“那洛林怎麼說你是九世？” “自然是她搞錯了！”司鶴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十步有些無語地看他，卻恰巧撞進司鶴寵溺的眸子裡，於是轉開視線詢問道：“你方才說的蠱是什麼意思？” 司鶴微微一笑，於是解釋道：“嗜香蠱以香為食，進食需消耗受蠱者的真氣，故而蠱長一寸，人弱三分，長此以往，便會氣絕人亡。” 十步聽得怔住，宛若被雷擊中一般，腦海裡全是空白，一時愣愣地看著司鶴，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胡說什麼？”元英聞言大怒：“季連將軍威震四方，誰敢給季連九世下蠱？” 司鶴並不理會元英，只是走近十步柔聲安撫：“凡事，皆可設法畢之，蠱術也是，十步無需著急。” 這樣的畫面落在元英眼中簡直是厚顏無恥，這傢伙明明上一秒還在與十步的姐姐曖昧不清，眼下又來招惹十步，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想到這裡，元英直接一個巾幗救美，二話不說地擋在了十步跟前： “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離十步遠些！”說著便要出手。 司鶴微微皺眉，抬手拉開結界將元英隔離在外。 十步看一眼在結界那邊對著司鶴張牙舞爪的元英，卻沒有說話，她此刻的腦海裡全是九世和嗜香蠱。 司鶴忍不住輕嘆一聲，於是將洛林給的香囊塞入十步手中。 十步茫然地抬頭，不理解司鶴的做法。 “試試你的降魂術，可能將其香氣給壓制住。” 十步聞言一怔，她其實對降魂術並沒有概念，當時在清谷對韓嫣的出招完全是事出意外，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降魂術是怎麼使出來的。 “怎麼了？”見十步發呆，司鶴忍不住輕喚道。 十步有些侷促地看向司鶴，良久：“我不會。” “無妨。”司鶴笑看向十步：“我說，你練！” 十步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卻沒有多想，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元英看不懂兩人在做什麼，歇斯底里地發洩了一陣後終是無奈地妥協，她不知道司鶴是用了什麼歪門邪術，自己竟然如困獸般被封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這人雖長著一副招蜂引蝶的臉，出手卻一點不含糊，元英無形中竟衍生出一種“人為刀狙，我為魚肉”的後怕感。 “可記住了？”司鶴在將降魂術的要領講於十步之後溫和道。 “嗯！” 十步點了點頭，然後小心地將香囊展開，置於掌心，按照司鶴的要求調動靈力，操控魂識。 司鶴安靜地看著十步，眸光宛若月色流淌，倘若換作自己，她也會這樣緊張嗎？ 浮雲縹緲，湛藍的天色漸深，十步額上溢位密密的汗珠，眉心緊鎖，面頰微紅，她的魂識似乎一直處於禁閉狀態，無論自己如何試探，都未探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