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谷,在去講堂的路上,韓嫣將墨畫攔下。墨畫微微皺眉,若不是礙於韓戰的面子,她並不想與這個韓嫣有過多交集。 “在北谷,你都看到了?” 墨畫看她一眼,並未接話。 “看到我被欺負,為什麼不幫我!”韓嫣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她最煩墨畫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也不知道爹爹看上了墨傢什麼,要與其聯姻。 “是你沒用!”墨畫面無表情的扔出四個字。 “我怎麼知道一個傻子會鬧出那麼大動靜。”韓嫣說的咬牙切齒:“還有那個九世,我早晚要他好看!” 墨畫眉心微鎖,“你爹讓你進谷,不是為了教訓人的。” 韓嫣瞧她一眼,突然揚起一抹不屑:“我差點忘了,你和那個九世從前就不清不楚的,我哥既然不嫌棄你,你也該安分些,別胳膊肘往外拐。” 墨畫眼底生出一抹涼意,但礙於寒墨兩家的關係,終是忍了下去。 “對了,我爹讓你找的圖紙,可得手了?”韓嫣絲毫沒有關注到墨畫此刻的臉色,依舊頤指氣使道:“傻子那邊我是待不下去了,本以為藉著教引的便利,可以一探禁地,結果憑空冒出個九世,真是晦氣。” 墨畫瞧也沒瞧她一眼,原以為丞相府出來的,或多或少有些能耐,眼下看來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這地形圖若是到了她手裡,不過就是一道催命符罷了。 “喂!”韓嫣看著墨畫一副淡漠的樣子,有些氣急敗壞道:“聽不見我在跟你講話嗎?” “沒有!”墨畫冷冷地扔下兩個字,轉身直接離開。 “你——”韓嫣吃了一鼻子灰,不覺冷哼一聲:“有什麼可得意的,有本事別上趕著嫁過來。” 最後一句落在了墨畫耳朵裡,墨畫不由地握緊了拳頭,終是沒有停下腳步。 因著九世的干預,韓嫣不敢再對十步用強,可是三日之期即將到來,自己若再不能哄得十步聽話,怕是真要去思過堂了。 想到此,韓嫣忍不住煩躁起來,之前她跟學長打聽過才知道,那思過堂貌似並非僅僅思過而已,據說從那裡出來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殘了。想到這裡,韓嫣第一次感受到了谷主的可拍,原以為是一筆很公平的交易,沒想到她壓根沒打算看在爹爹的面上對自己有所寬宥。 左思右想了一個晚上,當第二日韓嫣滿臉堆笑地出現在十步跟前時,十步只送出了兩字: “壞人。” 韓嫣努力壓制住心裡的怒火將這笑容維持:“十步聽話,姐姐今日不打你,你過來。” “你是壞人,不是姐姐。”十步離著韓嫣八丈遠,始終不肯再近一步。 韓嫣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面上卻不動聲色,心道既然你不肯聽話,那就別怪我心狠了,想到這裡,韓嫣繼續溫和道: “十步想不想去玩?” “玩?”十步一愣,隨即笑開了花:“想,想玩!” “姐姐知道一個特別好玩的遊戲,十步如果聽話,姐姐帶你玩可好!” “好!”十步拍手:“聽話。” “那好!”韓嫣從口袋裡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鵝卵石:“我扔石塊,十步來撿,全部撿完就送十步?” “漂亮石頭!”十步眼神一亮,伸手便要來拿,韓嫣見狀忙向外扔出一顆:“遊戲開始了,去找石頭,撿到就是十步的!” 十步聞言,忙開心地朝著石頭落地的方向奔去,韓嫣則尾隨其後,在十步撿到石頭的時候,韓嫣再乘機扔出一顆,十步則繼續朝著石頭的方向歡奔而去,就這樣,一扔一追,兩人很快便到了北谷深處。 隱約間,韓嫣察覺到了不對,居她瞭解到的資訊,這妄海禁地為屠長老所看守,屠庸嗜酒,所以大半時間由他養的猛獸——獅毛獸代勞,聽說這獅毛獸十分兇悍,很多來此探險的學員皆喪其口。韓嫣緩緩停下了腳步,看向十步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既然教不好你,那咱們便到此為止,你也不用麻煩,我也免受責罰,皆大歡喜。想到這,韓嫣將手中為數不多的幾顆石頭盡數扔出,自己則轉身迅速逃離,隱約中,一聲低吼傳入韓嫣耳中,她身形一愣,隨即加快了速度。 當屠庸順著獅毛獸的吼聲,捧著酒壺踉踉蹌蹌趕到發聲地時,卻並未看到獅毛獸,只有一個女孩坐在草叢裡玩石頭。 “丫頭,你哪來的?”屠庸背對著十步,大聲吼道,結果等了半天卻不見迴音。十步自顧自對著一堆新得的五顏六色的石頭正玩的不亦樂乎。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嗎?”屠庸氣呼呼地在十步跟前站住,抬起酒壺便是一口。 十步這才發現有人存在,還以為是韓嫣,笑嘻嘻地捧著石頭抬頭,結果卻見來人並不認識,於是又自顧自玩起來。 屠庸看得火大,自己進谷多年,除了悠妍那丫頭,她還是第一個無視自己的存在,正要發火間,卻見十步抬頭看向自己,閃亮著一雙眸子:“玩遊戲!” 屠庸一愣,隨即鼻孔出氣道:“不玩!” “好玩!”十步說著用力扔出一顆石子,學著韓嫣的腔調:“我扔石塊,你來撿,全部撿完就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