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你什麼?”溫婆扶正身邊微斜的花架,“我看你是閉關閉傻了,盡扯些有的沒的。” “我娘自我好轉後,她的身子卻每況愈下,上次切磋,卻連我的一掌都只能勉強接住,我的功夫可是她教的。” “意外而已!”溫婆隨口道。 “除非——”九世眉頭微鎖:“她中毒了?” 溫婆被煩的不行,這小子,真是隨了他娘,越不想讓他知道的,他越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慢性毒藥?”九世跟隨自己的推理自言自語,轉而又搖頭:“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被人暗算,除非是爹爹下的。” 溫婆被他這一推測差點氣笑:“對,你爹受不了你孃的壞脾氣,直接毒死,一了百了。” “或者,她在以身試藥?”想到這裡,九世自己也是心中一激靈,試藥?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忍不住抬頭看向溫婆:“她為什麼要試藥?” 溫婆被九世問得猝不及防,他沒想到這個混小子居然還能自己整理出一條思路,她很想知道他還能推斷出什麼,但緊接著,她眼前便浮現出他娘那雙警示的眸子,嚇得趕緊扯開話題,“試什麼藥?過來幫我試香。” 見從溫婆嘴裡套不出話,九世索性直接擺爛:“我不管,十步這丫頭,就必須你教。” “那你去找谷主。”溫婆像是不經意地開口:“真是閒的。” 九世不多話,隨即大步離開,看得溫婆差點跟上去。 悠妍被九世搶走了剛到手的一大袋清石,心裡又恨又惱又無奈,這個混蛋,怎麼不遭天譴的。悠妍越想,心中越堵得慌,走到月見橋的時候,悠妍突然停了腳步,往北谷的另一邊走去。 北谷分為東西兩邊,東邊細水長流,鳥語花香,與南谷接壤;西邊則荊棘遍地,猛獸暗藏,被一條天塹隔離於兩谷之外,唯一條鐵索橋橫貫其上,稱為“妄海”,乃清谷禁地。屠庸長老守於橋旁一羅牙居內,羅牙居後是獅毛獸的領地,以樺樹林為界,越界者殺。 悠妍一路披荊斬棘,不爽地揮舞著手裡的竹條,遠遠地便聽見那頭蠢獅子的警告聲,悠妍不覺玩心盛起,修長的指尖劃過尖利的灌木,一抹鮮紅於指尖凝結,悠妍藉著風勢,隨手亂舞,不多久,遠處的獅吟變成了獅吼,頃刻間,風向倒轉,枝葉亂飛,震地的聲音席捲而來,而悠妍只是不動聲色,微笑以待。 一頭通體金黃、毛髮茂密的獅毛獸瞬間便撲到了悠妍跟前,張著血盆大口、眼神凌厲,一下子便將悠妍撲倒在了地上。悠妍咯咯大笑:“小獅子,長能耐了哈!”隨即便抱著獅毛獸一通亂擼,獅毛獸嗓子裡發出愜意的呼嚕聲,哪裡還有半點方才凌厲的氣勢,直接化身為溫順的小貓。 “屠老頭子在嗎?”悠妍陪獅毛獸玩了會開口道。這獸極具靈性,聽完悠妍的話,直接起身領著悠妍往羅牙居奔去。 屠庸此刻正躺在羅牙居喝酒,看見悠妍過來,立馬搖搖擺擺站起來,笑呵呵道:“丫頭來啦!” “喝喝喝,怎麼喝不死你的。”悠妍白一眼屠庸,嫌棄地走進屋子。 “爹爹就這一點愛好,你就別管了!”屠庸稍稍將酒壺別在身後,免得叫悠妍看了生氣。 “別往自個臉上貼金了。”悠妍鄙視道:“我可沒您這麼嗜酒如命的爹!” 屠庸只是訕笑著,不說話,她娘送她來清谷那天,這丫頭便與自己劃清了界限。從踏入月閣起,他便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她娘不理解自己,她自然也是。好在獅毛獸還記得她,將她帶來了這裡。 悠妍第一次來這裡,她掃視一眼除了酒壺空無一物的屋子,更是堅定了孃的說法,他就是一個拋妻棄子,自私自利的男人。娘在山下等了他20年,他卻在這裡逍遙自在。想到這裡,悠妍不覺冷哼一聲: “酒比家人還重要嗎?” 屠庸聞言一愣,有些侷促地將手中的酒壺放在了桌上,隨即要去倒茶,才發現茶壺空空的,半點水沒有。屠庸尷尬地笑笑:“不知道你過來,啥準備也沒有。” “我來就一件事!橋那邊的地形圖給我。”悠妍不願與他虛與委蛇,直接道明來意。 “你要它做什麼?”屠庸臉色微變,皺眉看向悠妍。 “自是有用!” “你的名人居我知道,平常小打小鬧無妨,手伸長了容易出事。” “出不出事與你何干?”悠妍冷笑一聲:“這麼些年,不靠這些,我和娘早餓死了。” 屠庸被堵的一時無語,氣氛也凝重起來。 “你到底給不給!”悠妍不耐煩道。 “不行!”屠庸搖頭:“那太危險!” “不是我用行了吧?”悠妍看不慣他那副關心的嘴臉:“要死也不是我。” “那是清谷禁地。”屠庸臉色嚴肅道:“壞了規矩,你也逃不了。” “不用你負責!” “那也不行!” 悠妍被這個老頑固氣的頭疼,不怪孃親說他鐵石心腸,真正是冥頑不靈。悠妍氣的轉身想走,但一想到被九世豪奪的清石和即將入手的大把清石,悠妍一咬牙,索性退而求其次, “給我看一眼,否則我與你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