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河收回目光,“誰管禁地便是誰了。” “你是指屠庸?他是丞相的人?”九世聽得有些糊塗。 幽河怪異地看向九世:“季連家不是與墨家走得很近嗎?你不知道墨竹有個徒弟叫伏獸?” “伏獸?”九世愣愣地看著幽河,良久方反應過來:“那個伏獸就是屠庸?” 幽河不語,拍一拍身上的塵土,“墨竹一貫以修身為本,收徒若干,聲名在外。而眼下突然放棄修身,轉投丞相麾下,你猜是為了什麼?” 九世猜不到,就連他的父親季連無糾也想不通,前一天還把酒言歡的多年摯友,轉頭就兵戎相見了。 “我猜——”幽河看一眼九世,“是因為墨家軍。” “不可能。”九世直接否決,“我朝禁設府兵,墨竹雖非朝堂中人,但他與我爹私交多年,並未有擁兵之舉。” “他未擁兵,可他墨家弟子遍佈朝野,咱們君主的胸襟可不寬廣。” “你的意思是丞相以此挾制了他?” “挾持?”幽河面具後地眼睛透出戲謔:“相互利用罷了,看來你是一點也不瞭解你爹的這位曾經的盟友啊!” 九世看向幽河的目光逐漸深邃起來:“那你呢?是誰的人,來禁地作什麼?” “我是我,來禁地自然是為了辦我的事。”說罷幽河從石堆後走出,“你跟的人已經走遠了。” 九世這才發現墨竹一行早已遠去,顧不得與幽河周旋,九世趕緊跟上。 墨竹一行走的路線與九世設想的路線相同,九世遠遠跟在後面,腦子卻一片混亂,朝廷亂象,眼下的情形感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 很快,九世來到了溫婆之前提到的留生石旁,而先前墨竹一行經過此處時卻無半點停留,看來果真是衝著異界去的。 九世放緩了腳步,耳邊隱約響起了溫婆的聲音:你發誓!九世嚇了一跳,忙環顧四周,並無一人,九世暗自嘀咕,人果然不能亂髮誓。 適逢幽河從旁邊經過,還不鹹不淡地扔出一句: “此乃留生石,乘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九世一滯,悻悻地繞過留生石,跟在了幽河身後,把當初在溫婆跟前的信誓旦旦拋諸腦後,天生他當時的誓言也敷衍的很,心不誠則不靈,更驗證了那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走了沒多久,幽河停了下來,九世也跟著停下,溫婆口裡的那片詭異的湖泊此刻就在眼前,而墨竹一行正停在湖邊,像是在研究什麼。 “這便是異界的結界,妄湖。”幽河淡淡地開口。 “異界?” 九世之前從祁善口中聽過這個詞,當時並未細想,眼下再次聽聞,於是問道:“異界到底是什麼?” “另一個空間。”幽河停頓片刻,“赫連氏擅長修界術,異界便是前赫連族長之子赫連玉所造,而傳聞赫連氏的‘修界異術’便藏於其中。” “墨竹他們是去偷‘修界術’的?” “應該不是。”幽河淡淡道,“修界術為赫連氏歷代族長所用,沒有族長的親傳,外人即便得到也是一紙天書,我猜,他們想要的是魂珠。” “魂珠?”九世皺眉,“那是什麼?” “它還有一個名字,叫赤丹神珠,內藏神龍之魂,持珠者透過召喚神龍之魂獲得窺天能力,從而達到復活、永生的境界,為古月氏族長古月素華所有。” “古月氏?”九世心中一震,打聽這許久的古月氏沒想到終於在幽河這裡有了一個可靠的名字,於是乘機問道:“魂珠既為古月氏所有,為何會在異界之中,異界不是赫連氏的地界嗎?”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幽河深邃的眸子透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滄桑:“當年古月氏族長古月素華被族人陷害出逃在外,途遇歷練歸來的赫連玉,為躲避族人追殺,古月素華跟隨赫連玉隱於異界之中,古月素華為感激赫連玉的救命之恩,於是便將隨身之物魂珠相贈。” “那他倆人現在呢?” “不知道。”幽河淡淡道:“有說歸隱了,有說已故了,但能確定的是,古月氏與赫連氏的寶物仍在異界之中。” “古月氏族長沒了,不還有赫連氏麼?月閣閣主赫連運為何不將異界歸為己有?” “他做不到。”幽河語氣淡漠:“赫連運是老族長的堂弟,老族長赫連贊失蹤後,赫連玉也沒了下落,赫連運的族長之位來得不明不白,自然是未能傳承修界術的,異界於他不過是可望而不可得的雞肋。”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九世再次對幽河的身份起了懷疑,“你不會就是赫連氏的後人吧。” 幽河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墨竹一行,卻見墨竹等人在湖邊徘徊許久後並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反倒是依次在與湖邊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坐了下來。 九世見狀也不好多問,隨之也看向墨竹的方向,立刻被墨竹等人的奇怪行徑所吸引,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九世看得莫名其妙。 “在等我!”幽河的眸子平靜無波:“沒有破界壺,他們進不去。” 九世瞬間瞭然,祁善說過破界壺有打破結界的作用,要想入這異界,勢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