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殿之中,九世攜墨畫入座,鍾雲含笑示意墨塵:“兜兜轉換,註定的緣分終究跑不了。”
墨塵拱手笑道:“夫人所言甚是,當初各為其主,得罪了季連兄,還請夫人代為致歉。”
“老爺一心好戰,不拘小節,兒女之事他並不過問。”
“如此甚好。”墨塵哈哈一笑:“往後你我便是一家人了,墨塵先飲此樽聊表謝意。”說罷,墨塵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親家客氣了。”鍾雲亦端起酒杯淺酌一口。
墨塵見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墨畫身上,墨畫心中一驚,驀地轉開目光,努力規避墨塵的示意。
墨塵微涼了眸子,但也僅一瞬,於是再次起身對九世道:“侄兒眼下已是一族之長,畫兒日後若有不到之處,還望侄兒念在自幼一同長大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墨伯伯在此代小女敬侄兒一杯。”說罷,墨塵端起酒樽再次一飲而盡。
九世卻是不語,看著墨塵若有所思,良久方笑道:“墨伯伯放心,我與墨畫青梅竹馬,情分自然是不同的。”
墨塵微微一愣,目光掃過九世未動的酒樽,眼底的不悅轉瞬即逝,倒是一旁的鐘雲提醒九世:
“你墨伯伯敬你酒,你還不快回謝!”
墨畫聞言一愣,面色瞬間難看起來,於是目露懇求地看向墨塵,墨塵卻是無動於衷。
九世淡淡一笑:“母親說得是,九世理當敬一敬墨伯伯。”說罷,九世便在墨塵欣喜的目光中端起酒樽。
“季連哥哥。”墨畫見狀趕緊打斷:“你臉色瞧著不好,不宜飲酒,若是當真要敬爹爹,便以茶代酒吧,爹爹不會介意的,是吧爹爹?”墨畫說著看向墨塵,絲毫不顧及墨塵眼底的慍意。
“無妨!”九世笑看向墨畫:“一杯薄酒而已,傷不了身的。”說罷便要一飲而盡。
墨畫顯然不會給九世飲酒的機會,直接奪過酒樽便一飲而盡,看得眾人皆是一驚,墨塵直接跳了起來,想要上前阻止已是不急,頓時惱羞成怒道:“臭丫頭,你瘋了嗎?”
墨畫苦笑著看向墨塵:“今日是畫兒與季連哥哥定親的日子,爹爹不為畫兒高興麼?”
墨塵冷著一張臉沉默不語,似乎墨畫的死活與他並無關係,此刻他所擔心的是樓主下達的旨意,眼下被墨畫這丫頭一攪,幾乎功虧一簣了。
見墨塵如此,九世忍不住笑起來:“來人,斟酒,今日我與墨伯伯不醉不歸!”
九世突如其來的豪言壯語直接把墨畫給嚇住,情急之下心生一計,身子一軟便要倒地,九世見狀接住墨畫:“你要不要緊?”
“墨畫頭暈的厲害,季連哥哥扶我回寢殿可好?”
“我讓婢女送你回去,我稍後便來。”
“不行。”墨畫一把拽住九世的衣袖:“季連哥哥送我。”
九世溫和一笑:“放心,我不會喝醉。”
見墨畫還想阻撓,墨塵直接開口道:“畫兒不得放肆,既為人妻,該有的規矩不可違背。”
一旁的鐘雲見狀,於是笑對墨畫:“畫兒不必擔心,九世與你爹爹多年不見,自然是要暢飲一番的,你若身子不適,為娘陪你先回寢殿歇息如何?”
鍾雲的開口讓墨畫難以拒絕,而九世卻沒有給墨畫糾結的機會,直接端起酒樽:“墨伯伯,請!”說罷,便一飲而下。
墨畫見狀直接癱軟在座位上,連鍾雲過來都未察覺,因為她知道這酒被爹爹下了伏生氏的蠱毒,曾經的九世歷經萬難才擺脫了嗜香蠱的束縛,眼下再度受蠱,墨畫幾欲崩潰。
墨塵見狀,唇角頓時勾起一抹笑意:“侄兒好酒量,這酒一飲,咱們日後便都是樓主的人了,可謂是親上加親。”
鍾雲一聽不對,立馬警惕地看向墨塵:“你說什麼?”
“冥月樓樓主有心拉攏鍾翁氏做下游,故而派我來從中撮合,眼下事成,本座也該回去覆命了。”
“什麼事成,他伏生氏想得倒美,想要我鍾翁氏歸服,也不找個鏡子瞧瞧自己那副醜陋的嘴臉。”鍾雲聽得氣不打一處來。
“晚了。”墨塵作勢一聲嘆息:“中了樓主的蠱,自然只能效忠樓主,否則,鍾翁氏會死的很慘。”
鍾雲一聽中蠱,瞬間面色慘白,良久方反應過來:“你在酒裡下蠱了?”
“沒錯。”墨塵笑道:“想與我南宮氏結親,自然得聽我南宮氏的話,爾等表面上是樓主的人,實則得為我南宮氏效命。”
“笑話。”鍾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