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狐。” 司鶴淡淡的一聲召喚,幽狐隨即現身:“主人。” 因為此前辦錯了事,幽狐一直不敢出現在司鶴跟前,只好遠遠地跟著,眼下司鶴突然召喚自己,幽狐顯得很是激動。 “去把古月罄竹帶來。” “是!”沒有多餘的廢話,幽狐應罷便要離開。 “她的功力在你之上。”司鶴忍不住開口提醒,“將人騙來即可。” “是!”幽狐先是一愣,隨即再次應下,這還是主人第一次教自己騙人,不過對狐族而言,最擅長的可不就是騙術了。 幽狐一陣風似的跑了後,司鶴緩緩走出屋子。 屋外陽光甚好,海棠開得如火似荼,司鶴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溪邊,唇角揚起一絲微笑。 此刻,正在溪邊忙碌的十步因著早上的一幕,始終有些心神不寧,魚兒捉了放,放了又捉,岸邊的木桶內,一條也沒有。 司鶴上前,忍不住失笑:“你這樣捉魚,可有考慮過魚的感受?” 司鶴的突然出現讓正在失神的十步心中一慌,驀地跌進了溪水裡,一身狼狽。 司鶴愣住,正要上前,卻被十步制止:“別下來,溪水涼。” 說罷,十步趕緊起身,提著溼漉漉的裙襬上了岸,尷尬地與司鶴拉開距離。 司鶴笑著上前,想要施展靈力為十步熨乾衣裳,方想起自己眼下修為盡失,手抬了一半又放下,略顯侷促。 十步眸光微動,於是稍稍放下了戒備笑看向司鶴:“你教的涉水術有點不太好用的樣子。” 司鶴溫柔道:“是十步走神了。” 十步面色一紅,於是側轉了身子故作鎮定地用靈力烘乾衣服。 司鶴走至十步身後,托起十步溼漉漉的髮梢用帕子輕拭,十步身子一僵,卻不敢回頭,心中如小鹿亂撞,連衣服烘過頭了也不知道,裙襬直接破了個大洞。 十步尷尬地回頭,卻撞進司鶴含笑的眸子,慌的又趕緊避開,心虛地將裙襬往裡掖了掖,想要隱藏掉那個破洞。 十步的小動作看得司鶴忍俊不禁:“屋內的衣櫃裡有換洗的衣裳,你若是覺得熨的麻煩,直接回屋換一套便可。” 十步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稍稍鬆一口氣,轉而忍不住悄悄打量司鶴,像是在試探他話的真假。 司鶴的眸子溢位溫柔,輕輕放下手心裡拭了一半的十步的長髮:“去吧!” “嗯。”十步說罷趕緊提著裙襬跑開,如蒙大赦一般。 司鶴在溪邊坐下,目光平靜地看向清澈的溪水在眼前流淌,倘若時間能停在這一刻該多好。 十步換了身衣裳過來,見司鶴正獨自對著溪水發呆,於是在司鶴身邊坐下,陪他一起看著溪水裡的魚兒游來游去。 司鶴見狀笑看向十步:“不怕我了?” 十步靦腆一笑,沒有回答。 暖風捎來海棠的香氣,陽光穿過海棠的枝葉輕灑下來,破碎的令人心動。 “司鶴。”十步忍不住開口:“你的傷要不要緊?” “無妨!”司鶴轉頭寵溺地看向十步,抬手拂去她鬢上的花瓣,指尖無意間觸及到十步的臉頰,二人皆是一驚。 十步面頰泛起一抹嫣紅,忍不住低下頭,不敢再看司鶴。 司鶴看著十步,眷念的目光中透出一絲糾結,良久:“我過幾日便要離開了。” 十步似有些意外:“去哪?” “貫丘宗。” “貫丘宗?”十步困惑地看著司鶴。 “我是丘宗主之子,自然是要回去繼承宗主之位的。”司鶴唇角苦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曾經為各族所不恥的貫丘氏,竟一招成了自己的母族。 十步愣住,月閣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情,良久方怔怔道:“你與赫連運不是父子?” 司鶴點頭:“我只是他養在月閣用來提高修為的工具,是不是有點慘?” 十步看著司鶴,大抵是明白了為何他的修為總是提不上去的原因,只是沒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赫連運。 “這樣也好。”司鶴淡淡一笑:“那個噩夢般的地方與我再無關係了。” 十步目光微動:“這些年,你過得很辛苦吧?” 司鶴看向十步,溫柔道:“有你在,並不算太辛苦。” “我?”十步一愣,轉而似是想到了什麼:“你指的是赫連離憂?” 司鶴點頭,目光落向不知名的遠方:“那時我和離憂都好像被囚禁在籠子裡的鳥兒,一隻不知道要往外飛,一隻卻不敢往外飛。” 十步想到了那個空蕩蕩的魂界,心中微動,卻沒有說什麼。 “我曾經很多次的想要靠近離憂,想將她從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救出來,就像把自己從泥潭裡撈出來一樣。”司鶴的眸子透出悲涼,“可是我做不到,我的修為總是停滯在快要突破的邊緣,怎麼也觸及不到她。” 一時無語,海棠於空中翻飛,司鶴沉浸在自己回憶裡。 “她知道你。”十步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你的魂力,她認得。” 司鶴一愣,有些不確定地看向十步:“她告訴你的?” “嗯!”十步點頭:“在融入我本靈之前。” “她可有說別的?” “沒有了。”十步垂眸:“她與我交流的時間並不長,或許,有些話,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