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對著手裡的玉簡發呆,久久回不過神來。 此時,九世的聲音響起在離憂境外,屋內的打鬧聲戛然而止,嗜靈王草呲溜一聲從幽狐手上游走,花靈狐也乖乖地在榻上坐好。 對於救命恩人的出現,幽狐顯然並沒有那麼重要。 突然被忽視的感覺讓幽狐瞬間有些抓狂,看向九世的眸子滿是不悅道:“你來做什麼?” “十步呢?”九世沒有理會幽狐,轉而看向嗜靈王草。 嗜靈王草聞言立馬環起身子轉了個圈,然後再突然散開,想要表達原地消失的意思。 “哈哈哈!”幽狐看得瞬間捧腹:“你那是什麼意思,鬼能看懂呀?我覺得你還是先修煉說話得了。” “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和誰一起?” 九世的開口把幽狐嚇了一跳,目光看看嗜靈王草,又看看九世,想不通他倆是如何溝通上的。 此時花靈狐又跳了出來,小爪子拍著胸口吱吱吱地叫,然後又指指幽狐,想要表達跟二者有關的意思。 “司鶴?”九世微微皺眉。 幽狐也微微皺眉,貌似自己白修了一張嘴。 幾人正沉默著,十步的突然出現使得屋內的氣氛再次熱烈起來,嗜靈王草圈著避塵珠重新回到十步腰間,花靈狐則猶豫著要不要進袖籠,因為進袖籠的路被幽狐擋著。 “他走了?”九世看向十步,目光略帶遲疑道。 “嗯。”十步愣愣地點頭,然後沉默。 難得見十步如此恍惚,九世不由地上前:“屋外陽光甚好,我帶你出去走走?” “不行。”幽狐直接打斷,轉而湊近十步道:“十步不去!” 十步卻宛若未聞,徑自在桌邊坐下,對著手裡的玉簡若有所思。 花靈狐歪著腦袋打量著十步,今天的主人貌似有些走神。 “主人將修界術給你了?”幽狐似有些意外地盯著十步手中的玉簡:“他可有說什麼?” “他說也許我用的著。”十步木木道,她沒太明白司鶴的意思,而司鶴貌似也沒有讓自己明白的意思。 “然後呢?” “然後就走了。” 幽狐皺眉:“你惹主人生氣了?” 十步不解地看向幽狐:“他生氣了?” “你問我?”幽狐差點被十步這呆萌的表情給氣笑,“你跟主人說什麼了?” 十步沒有說話,轉而忍不住看向九世:“我說有哥哥在,讓他放心。” 幽狐愣住,九世也愣住,花靈狐在一旁繼續歪著腦袋,只有嗜靈王草,歡快地搖著尾巴,似乎覺得十步的回答超級完美。 “你什麼意思啊?”幽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隨即一指九世憤怒道:“主人冒險出禁室來看你,你跟主人說你有他了?” 十步一愣,轉而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讓他放心。” “怎麼放心?”幽狐頓覺十步腦子缺根弦,於是強壓了怒氣悶悶道:“你跟主人解釋了嗎?” “沒有。”十步正對上幽狐咄咄逼人的目光,忍不住又加了句:“還沒來得及。” 幽狐頓覺有一口氣提不上來,看著十步半天沒說話,花靈狐此刻擺正了腦袋,緊張兮兮地盯著幽狐,一般這個時候,老狐狸就要開啟暴走模式了。 然而這次並沒有,幽狐只是長吸一口氣,隨即看向十步緩緩道:“你可知主人為何被關禁室?” 十步一愣:“他說因為之前揹著閣主傷了韓嫣,閣主動怒了。” “閣主動怒的點不是這個。”幽狐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閣主想要主人娶了韓嫣,被主人拒絕了。” 十步聞言直接呆住,半晌方遲疑道:“娶韓嫣?為什麼?” “不清楚,怕是閣主與那個古月罄竹達成的協議。”幽狐冷了眸子道:“我回去的時候,古月罄竹已經離開了,閣主用自身的修為替韓嫣治好了傷,而主人因為反抗閣主被關進了禁室。” 十步的腦子一時有些混亂,手裡的玉簡被握的發燙,隱隱泛著淡青色的光。 “你可能不瞭解月閣的禁室。”幽狐看著十步繼續道:“那是一個消耗修為的地方,時間長了,被關之人的修為將逐漸消耗,直至消亡變成廢人一個。” “為什麼?”十步心底生出情緒:“閣主是他的父親,為何如此待他?”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閣主。”幽狐淡淡道:“他做出的決定,沒有誰能夠違抗,清谷異界裡的那些個傀儡便是最好的證明。”幽狐說著看向十步:“主人一生只違抗過閣主兩次,一次是為了司空,另一次便是為了你。” “藍魂?” 幽狐點頭:“司空因為忤逆閣主被扔進異界做傀儡後,主人為了救他擅自闖界,被閣主罰進了禁室,耗去大半修為。” 十步沉默。 “這次更嚴重,他揹著閣主對韓嫣用刑,閣主原本想給主人一個免罰的機會,奈何主人直接拒絕,自己去了禁室。” 十步心中微動,良久:“韓嫣與閣主什麼關係?為何閣主如此維護?” “不清楚。”幽狐搖頭:“主人也沒有明白,那丫頭除了是古月罄竹的女兒,貌似一無是處,不知道閣主的用意在哪。” “那司鶴回去會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