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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你不是她

“我爹說,若是按壓還不行,就要……實在是有辱斯文!”許明盛說不下去。 “什麼有辱斯文,你快說要怎麼做!”宋雲槿命令道。 許盛明不好意思道:“就是那個掐住他人中,嘴對嘴……” 宋雲槿錯愕:“什麼?!” “噗!” 蕭熔終於痛苦地轉醒,清潤的眸子看了宋雲槿一眼,扭頭去吐掉胃裡的水。 人救活了。 宋雲槿緊繃的心頓時放鬆下來,她坐在岸邊,看著蕭熔側顏,總覺得他剛才醒來的那一眼不見感激,反而透著分外的涼意。 蕭熔吐完了水,整個人奄奄一息地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咳嗽,咳的翻天覆地,恨不得將心肺都要咳出來。 “兄弟,你沒事吧?”許明盛擔心的皺眉。 “這是六皇子殿下。”宋雲槿站起來,嗓音淡漠:“許明盛,你悄悄去六皇子帳中,讓他們來人把六皇子帶回去。” “什麼……六皇子!” 許明盛一個火頭軍,哪裡認識六皇子,他趕緊給蕭熔行禮。 六皇子溺水差點死了,身邊卻沒有跟著的人,許明盛心思活絡,很快就想到了朝堂陰暗面。 許明盛知道事情不容耽擱,腳下生風地跑了。 涼風習習,宋雲槿擰掉頭髮上的水,無動於衷的看了一眼咳得翻天覆地的男人,轉身往湖邊走去。 她腳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彎腰循著湖沿摸索,希望蕭琸派人的人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公然暗殺一個皇子,哪怕這個皇子並不得寵,也是罪不容赦。若被她找到證據,不能要了蕭琸的命,也能給他一擊重創。 宋雲槿暗暗想著,找的愈發仔細,可惜天不遂人願,蕭琸派來的人手腳乾淨,並沒有留下什麼。 宋雲槿失望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去。 蕭熔坐在地上,渾身發抖,本就白皙的面板愈發透明,他薄唇緊抿,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死寂般的陰沉。 宋雲槿看他的樣子,火氣蹭蹭上頭。 她今日就提醒過蕭熔,讓他不要去湖邊,結果晚上他就出來找死。 難道是她白日的話不夠清楚麼?這六皇子看起來也不是蠢笨之人!只怕是故意來湖邊的。 若非今晚碰著她,否則他早就魂飛天外了! 宋雲槿實在想不通,一個尊貴的皇子,吃喝不愁,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人生難道黯然到要借他人之手奪掉自己的命嗎? 宋雲槿深吸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拿過自己披風扔過去。 罷了,她不希望自己拼死拼活把人救上來了,他回頭給凍死了。何況,這六皇子還是大哥交誼匪淺的好友。 “披上吧,你的人應該快來了。” 蕭熔看了她一眼,哆哆嗦嗦的手捏住那披風,奈何凍得發顫的手連披風都拿不起來。 宋雲槿嘆息一口氣,走過去撿起披風,附身將披風蓋在他單薄的背上。 蕭熔緩緩抬頭,眼睫開合間,壓下內裡的異色,顯得有些呆滯。 “你為何如此?”他喉結滾蛋,嗓音低啞。 為何如此? 什麼為何如此? 宋雲槿板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蕭熔,硬邦邦地開口:“我不想與尋死之人費口舌。” 厚重的披風阻擋了呼號冷風,蕭熔緊緊籠著披風,清冷的梨木香縈繞在鼻端揮之不去,是披風上的味道。 蕭熔心內閃過一抹異樣,濃黑的眉頭輕斂:“此番,多謝你。” “我看不起尋死之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何至於去尋死?” 宋雲槿倏然轉頭,看著地上的男人,她想起被困西郊行宮裡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縱然艱難,也沒有去自行了斷,而是磨著鐵棒度日,將自己的恨意傾注進那根細細的鐵絲裡,哪怕最後沒有傷害到蕭琸分毫。 “父親不喜母親不愛,就去盡力爭取,身體不足,就去醫治!我曾見過一人,她武功被廢,雙腿被截,折辱虐殺的手段對她層出不窮,終日與毒蟲蛇鼠為伴,亦沒有想過去死。因為死很容易,活著才難,天道不公,人心險惡,就去顛覆!一死了之等同於戰場上的逃兵!” 蕭熔眸光停洩,抬頭看向宋雲槿。 月華如練,星河高懸,光華傾瀉在她身上,渾身溼透的少年眉宇有種雌雄莫辨的美。她頭髮還滴著水,潔白的衣袖也被湖水暈染成暗色,卻絲毫不見狼狽。 冷風吹起的髮尾掠過清冷的面龐,羽睫開合,眼神透露出渾然天成的氣勢,堅定且冷冽。 蕭熔捏著披風的骨節緩緩鬆開,眸子裡暗芒閃爍。 腳步聲響起。 風臨和許盛明快步走來,看到蕭熔好端端坐在地上,風臨皺起眉頭,不過是轉瞬即逝。 他臉上換上一副焦急的神色:“殿下,屬下找你找了半天,怎會掉進湖裡去?” “你家主子差點被人害死。”宋雲槿淡淡地看了一眼臨風,負手:“既然六皇子無事,宋雲槿告退了!” “多謝小宋副將救了我家殿下。” 蕭熔看著宋雲槿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的神色變得幽深,黑眸裡噙一絲興味:“宋家三郎,倒是個有趣的人物。” 男人唇角翹起,全無方才死氣沉沉的樣子。 臨風皺眉,都什麼時候了,主子還有興趣說這個。他有些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