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寢殿。
風卿婈在睡夢中夢到自己前面盤踞著一隻白狐狸,通體潔白,無一絲雜質,等下你說那隻狐狸忽然抬起爪子,齜牙咧嘴地衝她咬了過來。
“嗚!”
痛感真實。
從手上傳來的痛感讓她從睡夢中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對上北冥翊黑沉沉的眸子。
少年立在床邊,攥著她的手,幾乎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
難怪那麼疼。
風卿婈皺眉:“殿下,你要把我的手給捏碎嗎?”
北冥翊力道不減反增,可憐風卿婈纖薄的手,幾乎要被他捏變形了:“北冥翊,你突然發什麼瘋?你給我放開!”
北冥翊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手。
風卿婈看著自己滿是紅痕的手,氣不打一處來:“好端端的你這是又如何了?”
少年冷笑:“你為何要將蘇玲玉送到我身邊來?”
原來是為了蘇玲玉的事情。
風卿婈睫毛微微撲閃:“蘇玲玉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她傾慕於你說要伺候你,我自然就把她送到你身邊了,此事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麼?怎麼還對我怒目而視?”
北冥翊雙拳緊握,忽然他膝蓋壓到床上來,少年看著孱弱,實則身材高大,肩寬腰窄,做出這番壓倒性的姿勢時令人倍感壓抑。
風卿婈眼皮一顫,身姿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誰允許你上床的,下去!”
北冥翊對她的怒語充耳不聞,甚至更加步步緊逼。
他俊美的容顏罩著一層寒霜,雙眸晦暗,翻滾著暴風雨。
一把扣住風卿婈肩膀,眸光幽怨,幾乎是控訴般的怒吼:“風卿婈,你到底有沒有心?!”
風卿婈一愣。
下一瞬,少年圈起胳膊,將她狠狠摁到自己懷裡,他雙手捧起風卿婈的臉,使她被迫看著他。
“你難道不懂我想要什麼?“
少年眸低眸看著她,眼底翻滾著的委屈與幽怨幾乎快要溢位來:“我知我對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是我的錯,你疏離我,對我冷漠都可以,你為何要將那個蘇玲玉放到我身邊?”
風卿婈微微一愣,連掙扎都忘了。
“你說。”少年卻要追根問底,他固執地抓著風卿婈,問:“為什麼?”
為什麼?她能說為什麼?
風卿婈唇角劃出一抹冷意:“因為殿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對女人有好感的時候,殿下對我起了那種心思,自然對別的女人也可以,我與殿下是不可能的,可蘇玲玉卻是一心一意欽慕殿下的,這不是好事麼?”
“好事?”北冥翊眸中的哀傷刺痛了風卿婈,少年似乎是被她一番話給氣到了,微微弓起身子,面色鐵青:“所以你以為我是什麼?是個女的問都能起那種心思?我是什麼人?”
風卿婈:“……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殿下已經是個男人了,總……”需要女人吧。
男人與女人之間就是那會事兒,他就是因為身旁沒有其他女人,才會對她起了心思,那如果他身邊有了與之肌膚相親的女子,是不是對她的心思也就淡了。
畢竟他已經十八歲了,血氣方剛的年紀啊……
“我自認為我做得沒錯。”
“沒錯?”北冥翊氣得胸口起伏。
隨隨便便給他塞一個女人來劃分他的注意力打發他,她可真打得好算盤,真是有一副好冷硬的心腸啊!
北冥翊骨節寸寸收緊,風卿婈臉被他錮得發疼,她冷了面色:“放手,殿下。”
少年不但沒有放手,反而迫使她臉抬得更高,他眼眸發紅,呼吸不知是因為氣得還是什麼,急促且紊亂。
他離她越來越近,他眸子深不可測,定定地望著她的時候,似乎能蠱惑人心般。
他語氣喃喃:“你真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思麼?”
混合著濃郁的烏木沉香的味兒噴灑在她面龐上,也越熾熱。
風卿婈呼吸微微一洩,就在北冥翊唇落下來的瞬間猛然轉頭,少年薄唇偏離路線,擦在她耳郭上。
風卿婈被那轉瞬即逝的滾燙熾熱弄得一愣,不顧肩膀上的傷痛狠狠推開北冥翊!
少年竟然紋絲不動,風卿婈表情錯愕。
她固然受了傷可也沒孱弱至此,唯一的可能是北冥翊使了內力,那樣濃厚磅礴的內力。
她與北冥翊相處這麼多時日,也知他並非人前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手無縛雞之力。
然她沒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