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七號區域上空響起了柔和的音樂聲。 這是助壁壘居民安眠的蒸汽波電子樂,輕柔中帶著絲絲憂傷的女音好似一場朦朧的大霧,籠罩了這個絢麗神秘的夜晚。 重傷的少年躺在滿地刺眼的紅色血泊之中,肩膀和腹則部位湧出的血漿染紅了他的紅白色外套,也讓那張貼著創口貼的少年面容無比悽豔。 充滿科技感的紫羅蘭摩托車靜靜停在遠處,亮著指示燈的車頭正在給某個脖子受傷的少女傳遞畫面。 街道最前方,睜著眼睛的風衣男子同樣躺倒在血地上,懷裡抱著銀白色的狙擊槍,死寂的雙眼一眨不眨盯著深邃的霓虹夜空。 良久,他懷中的銀白色狙擊槍槍身突然亮起紅燈,下一秒,槍身爆炸,支離破碎的同時火光從槍身內部四處噴湧,在巨大的爆破聲中吞噬了槍身和死去的風衣男人。 今晚又是降雨夜,深幽不知多高的夜空降下起冰冷的雨,但卻無法澆滅烈火,雨水只能在柔和音樂的伴奏下,和橘黃色的熊熊烈火一起共舞。 良久,踩踏水花的聲音響起,躺在血水中的少年咳嗽出聲,嘴角流出有些發黑的血水,艱難睜開了模糊的雙眼。 他黑色的頭髮被雨水打溼,因為沾染身上血跡的緣故,頭髮變成有些雜亂的溼漉黑紅色,同時蒼白清秀的臉也因染血而變的越發妖豔。 或許是因為疼痛而微微皺起的雙眉,讓此刻血染的他憑添幾分嬌弱。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了一絲聲音,他扭過頭,看到一雙黑紅色的女款皮靴快步向自己跑來。 有著潮流塗鴉的靴子在雨水中踩踏出陣陣急迫的浪花,靴子上的小腿白皙纖細,幾乎看不出骨骼,讓少年覺得很好看。 “鯨落,鯨落你怎麼樣?” “紫羅蘭,過來!” “鯨落你撐住,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你別嚇我啊,你可是大寶貝。” “啊啊啊啊林鯨落你不許死!你給我支稜起來啊!” 意識渙散,彷彿即將消散到不知何方的風,少年在最後時刻,聽清了女孩兒的呼喊。 …… …… “病人失血過多,準備輸血袋!” “枸櫞酸鈉溶液,50ml注射器,抗凝劑!” “病人血返了!” “除顫器!他心跳停了!除顫器!” 明晃晃的燈光透過眼縫,讓林鯨落感覺眼球有些刺痛。 耳邊是各種焦急雜亂的醫療術語。 環境很不舒服,一晃一晃的身體,加上一個又一個在眼前閃過的白熾燈,讓他覺得腦袋很暈,想嘔吐。 體內,在潛意識的調動下,靈魂粒子開始有計劃的湧入肩膀和腹側的傷口。 “張姐,病人的心跳好像恢復了。” “開什麼玩笑,剛才他還……嗯?什麼情況?” “不知道,您看還要用除顫器嗎?” “……先等一等吧,先把血袋輸上,小袁,給他衣服剪開。” “撕拉!” “張姐,病人的身體……好結實啊……” “啪!” “啊!好痛。” “死丫頭什麼時候了還犯花痴!” “那他帥嘛,怪我咯。” “你特麼……” 迷迷茫茫中,林鯨落有些散漫的呼吸著,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體漂浮在水中的他再次睜開眼睛縫隙。看到的是刺眼的圓形燈光,以及幾個戴著白色口罩的醫生。 沒見過這一幕的鯨落有些奇怪,他不清楚這些人是誰,但透過剛才聽到的話,他猜測這些人是在給自己治療。 這讓鯨落覺得有些無語。 有什麼好治的,一個月以後傷口自然就能好了。 不過此刻的他沒什麼力氣反抗,也說不了什麼話,只能在這樣半昏迷半甦醒之間來回往復,由著他們給自己折騰。 …… …… 第二日。 “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 躺在潔白病床上的林鯨落睜開雙眼,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潔白的天花板,聽著耳邊奇怪的聲音。 待意識清醒一些,他有些艱難的扭過頭,向奇怪的聲音源頭看去。 他看到一個戴著白色幾何形帽子,披頭散髮的女生趴在自己床邊,舒服的打著鼻鼾。 這是個什麼東西? 林鯨落有些懵,不解的看著這個不明物體。 過了一會兒,見對方打呼嚕打的跟交響樂似的,且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忍不住皺起了眉。 “喂。” 遲疑著呼喊一聲,趴在床邊的女孩兒立刻“噌!”的一聲站起,一把擦掉臉上紅彤彤的口水印,抬起有些嬰兒肥的娃娃臉神情緊張的大喊: “我沒有睡覺,我在照顧病人,是病人逼我睡的,不睡就要打我!” 林鯨落:…… 躺在病床上,看著這有著些許嬰兒肥的女生,他感受到了一絲迷茫。 這玩意兒……不會是什麼變異的感染者吧?瞅著有點嚇人啊。 空無一人的vip病房內,穿著白色護士制服,戴著白色的護士帽,頭髮凌亂,臉頰兩坨紅紅的女孩兒睡眼惺忪的看著病房大門,見不是有領導查崗後才看向林鯨落,隨後一臉歡喜: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