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親弟弟受了重傷,黎玄機虛弱的臉依舊沒有什麼反應,眼神中也沒有任何波動,繼續捧著茶杯,安安靜靜的坐著。 而她的這種舉動也給安宇堂帶來了不小的心理壓力,沒辦法,安宇堂很清楚眼前這個女孩兒的能力。 天鵝湖公認的繼承之人,妖孽一樣的女孩兒。 雖然真論背景,自己是主壁壘的董事之一,父親也是主壁壘的最大董事,背景方面還是要比她大一些的,但區別就在於,自己的背景資源調動起來很麻煩,需要大量的手續和時間,而她的背景就天鵝湖六個人,調動起來非常的方便。 加上她自身的能力擺在那裡,安宇堂面對她時就會感受到一種天然的壓迫感,不得不尊敬一些,哪怕是心中不滿也沒有什麼辦法。 “這是第一件事。”說完女生弟弟在大力神壁壘的遭遇,以及還沒有到達的原因,安宇堂露著和善的笑容繼續說起第二件事。 “我知道小黎醫生不喜歡用我們壁壘的身份手環,還遮蔽了一號區的通訊,所以關於這次目標的資料,我就親自給你送過來了,小黎醫生可以看一下,有問題的話隨時可以問我。” 來到黎玄機身邊,將手中標有“董事機密”的檔案袋輕輕放在她的辦公桌上,見對方臉色蒼白,仍舊是一言不發的喝著水,安宇堂感受到了一種無力感。 “小黎醫生不看看嗎?”他笑呵呵的,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原本這次來三號區找女孩兒,安宇堂除了這些瑣事以外,主要目的是想邀請女孩兒一起吃個飯什麼的,拉近拉近彼此的關係,畢竟自從陳佳意失蹤以後,他就對其他女性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也就只有這位一直不敢染指的黎玄機,能讓他心生慾望。 但看著女孩兒現在生人勿近的模樣,安宇堂被搞的有些沒脾氣了,邀請對方吃飯的話也捏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 這也太難受了,無論自己說什麼對方都不搭理自己,感覺被輕視了一樣。 媽的,真恨不得一耳光抽上去,裝模作樣的婊子。 “就這些事情是吧?謝謝,不送。” 正當安宇堂心中悱惻謾罵之時,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端著水杯的黎玄機不知何時抬起了頭,看似很好欺負的雙眼古井無波的盯著安宇堂,桌上的檔案袋也是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 看到女孩兒的眼神,安宇堂嘴角抽了抽,最終強顏歡笑了一下。 “那我就先告辭了小黎醫生,不打擾你待在這裡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安宇堂壓著心中不滿轉身,而他剛剛轉身,就聽到噴灑消毒水的聲音。 黎玄機在毫不避諱的嫌棄他,這會兒正拿著醫用消毒噴霧,淡定的噴灑他剛才站過的地方。剛才那位精神病患者在的時候,黎玄機都沒有這麼嫌棄。 嗅到空氣中溼漉漉的消毒水氣味,安宇堂的臉色終於繃不住了,變的無比陰沉,但他終究是沒說什麼,硬著頭皮離開了診療室。 離開診療室,穿著西服,相貌英俊的安宇堂走過長長的走廊,穿梭過療養院精神病人的活動區,看到裡面各種各樣的不正常病人,厭惡的撇了撇嘴。 腦子有病,居然浪費那麼多時間來救這些怪胎,真是白瞎了那麼恐怖的天賦和臉蛋。 女人就應該待在夜店裡搔首弄姿,給男人搖尾巴乞討,居然跑到這種地方來治病救人,真是蠢蛋一個。 天鵝湖那些人也是神經病,居然全票同意讓一個女人成為下一任翡翠天鵝,十九歲的S級,呵呵。 看著活動區裡吵鬧的精神病患者,安宇堂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厭惡,和黎玄機厭惡他的眼神幾乎是如出一轍。 而在安宇堂帶著不滿離開的同時,診療室內,黎玄機先是用對講機詢問了一下自己助手病人們的情況,待確定沒有病人發病後,才看向了桌面上的檔案袋。 褐色的檔案袋被安宇堂碰過,黎玄機用醫用消毒水噴了噴,接著從抽屜裡拿出做手術用的醫用乳膠手套戴上,將其開啟。 看起來很嚴格機密的檔案袋其實很薄,裡面只有一張紙質檔案,上面印著一個同齡男生的資訊。 檔案被拿出,診療室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灑落在上面的姓名和男生照片,將姓名與照片都潤成了淡金色。 “林鯨落?” 看著紙上男生的名字,憔悴虛弱的女生搖了搖頭。 “狠人大哥怎麼給你取這種名字?一看就是活不久的樣子。” 吐槽了一下目標人物的姓名,黎玄機繼續看起了照片和資訊。 0748年的?比我小一歲,和小雨同齡。 可能是A級?十八歲的A級能力者,倒是跟小雨差不多,還算湊合了。 可惜了,長的挺精神的,也不知道你爸會不會出手保下你。 大致看完資訊,黎玄機輕嘆了口氣,將檔案放回了檔案袋。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大人的事兒,不應該影響到後輩,但沒辦法,自己已經被認命為下一代的翡翠天鵝,命中註定要接父親的位置,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也就只能聽命於壁壘,和這個叫林鯨落的男生為敵。 只是自己根本不想做翡翠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