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難得地做了一個安穩的夢,夢裡沒有背叛,也沒有被誰按著肏得死去活來,她幾乎想要永遠沉浸於夢中不再醒來了,而當她恢復意識,感到自己仍被環抱在懷中時,嚇得渾身一縮,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布蘭克沒有立刻對她做什麼,他一動不動的,似乎也睡著了。希雅不敢睜眼看他,她極力控制住想要逃離的衝動,放鬆肌肉放緩呼吸,裝作仍在沉睡的樣子。
胸脯和下體的道具沒有去除,二指粗的淫具仍深陷穴內,不過麻癢感比起之前要輕微許多,勉強還可以忍受。最難熬的是布蘭克的吐息,他捱得太近了,每一絲氣息都噴在頸項間,希雅要竭盡全力才沒有發起抖來。
她煎熬了好一陣,忍得脖頸處肌膚都麻木了,以為自己應該能夠矇混過關時,肚子突然“咕嚕”叫了一聲。
希雅聽到了一聲輕笑,布蘭克放開了她,拿過剩下的麵包遞到她嘴邊,“吃點東西嗎?”
“……”希雅緊閉雙眼,努力裝著無事發生。
“好了別裝了,醒了很久了吧?”
迄今為止,布蘭克或假意或真心地對希雅說過好幾次他們可以做戀人,卻從來沒有想過,她主動說出的這兩個字是如此甜美動人。他迫切地盼望希雅醒來,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又不忍心將她叫醒,他不斷咀嚼希雅昏迷前說的那句話,希雅睡了多久,他就目不轉睛地看了她多久。他親吻她的手指,用鼻尖磨蹭她的臉頰,她的一切都是如此惹人戀愛,而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一旦意識到這點,心中就又泛起難以言喻的飢渴感。
想要做更多更過分的事,想聽她的尖叫甚至是慘叫,想看她嬌美的面容在情慾和恐懼中扭曲,想將她變為僅屬於自己的奴隸……他忍得手臂青筋泛起,又自己用手發洩了兩次,才將那些不堪的衝動壓住。
世上只有一個希雅,弄壞了就再也沒有了。
一定要小心謹慎,不管是對她的身體,還是對她的心。
所以他沒有戳穿她的偽裝,他知道她被自己嚇怕了,要給她留下一點消化的空間。
見希雅執意不肯睜眼,布蘭克搔了搔她的下巴,“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也別……別害怕了,是我錯了。你肯接受我,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我得意忘形了,所以沒能控制住自己,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布蘭克又重複了一次,固執地將碎麵包抵在少女唇邊,“吃點東西吧,今天一天都沒怎麼進食,身體會吃不消的。”
希雅被他煩得夠嗆,惱怒地叫道:“你除了道歉,說‘吃點東西吧’,和做……做那種事,還會幹什麼!?”
她忍不住噴湧的怒火了,繼續不管不顧地大叫道:“嘴上說了那麼多對不起,從來沒見你改過什麼!要真覺得抱歉的話,就把這……”她指了指自己前胸和下體的金屬片,“就把這些拿掉啊!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布蘭克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但你也喜歡這個,不是嗎?”
“你少拿這個藉口搪塞我!也許我身……身體上是喜歡這樣沒錯,但我心裡不願意!把這些拿掉,現在!立刻!馬上!”
她說得大聲,胸膛劇烈起伏,被強迫凸起的乳尖觸到乳罩,激得她渾身一激靈。
“……我要你拿掉!”她蹙著眉頭,緊閉一隻眼睛,強忍著酥麻感說道。
布蘭克沒有說話,也沒有行動,室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沉默持續了許久,久到希雅不僅恢復了冷靜,就連不該想起的事也一併想起了。
決定留下的那一天,她曾要求布蘭克取消“不許觸碰自己身體”的規矩,卻被布蘭克的一番解釋駁了回去,她也曾疑惑為何這麼輕易地接受了他的詭辯,而不更加堅持自我一些。
現在她知道了,如果她執意要求,就會暴露出冰冷殘酷的現實,而那時候的她急需愛來填補空虛的心,下意識地避過了這條路。
“即使我這麼說了,你還是不肯拿掉,是嗎?”她緩緩開口,語氣茫然又帶著些失落,“你的確將我視作玩具,你所謂的喜歡,只是對玩具的喜歡……而我也在自己騙自己……”
希雅悲傷地閉上眼睛,終於意識到這幾日違和感的來源。
她以為她是自願留下,主動接受布蘭克的感情,乃至於主動接受性愛的快樂,她幾乎要把自己騙過去了,但只要一再堅持自己的某項意願,就會發現她從來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力。
更讓她難過的是,即使如此,她也生不出一點兒逃跑的意願,相比起冷酷的外界,布蘭克的懷抱要溫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