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安靜靜地貼在一塊兒,不說任何話,不做任何事,可雙方都不覺得無趣,僅僅是聽著對方悠長的呼吸聲,心情就不可思議地慢慢平和下來。
希雅的精神仍不太好,她不知不覺地睡過去,偶爾恢復意識時,總能感到手掌被堅定地握著,於是她便安下心來,再度陷入安眠。
兩天後,她睡得飽飽的,再也躺不下去了。
“頭好疼……”她皺起眉頭,很不舒服地哼哼唧唧道,“好難受……”
“是睡得太多了,過會兒就好啦。”布蘭克摸摸她的腦袋。
“我要喝水——”
布蘭克應聲倒來一杯水,希雅閉著眼睛喝完,朝布蘭克的方向伸出雙臂。
“要抱抱……”她的聲音又軟又黏,“要親親……”
“那要先洗漱呀。”布蘭克鑽進希雅懷中,順勢將她抱起,抱到浴室清理。
接吻時,希雅聞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布蘭克的舌頭還是一樣的柔軟,但比平時清涼一些,舒服極了,這讓她昏昏沉沉的、時不時感到刺痛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這是什麼味道呀。”她半眯著眼睛,在布蘭克嘴邊嗅來嗅去。
“是薄荷葉,我剛剛嚼了一點。”
“有薄荷葉也不給我!我也要——我也要——”希雅在布蘭克懷裡扭來扭去。
她睡迷糊時更愛撒嬌了,這讓布蘭克又愛又憐,又有些為難,“幹嚼的話,可能太刺鼻了,最好不要吧?”
“我要!快點給我!”
布蘭克試探性地往少女嘴裡塞了一片,希雅嚼了嚼,立刻瞪大了眼睛,神情呆滯住了——因為稍微動一動臉部肌肉,就會感受到更沖鼻的辛辣氣味。
她從布蘭克懷裡跳下來,對著旁邊的水池嘔嘔嘔,嘔完想漱漱口,水剛一進嘴,又是一股透心涼。
希雅一邊涼得直跺腳,一邊嘶哈嘶哈地喘氣,這一番折騰下來,是徹底沒了睡意。
……其實還是想繼續睡的。
睡覺的時候什麼都無需思考,就算做了噩夢……也比現實更好一些吧。
為什麼人的身體這麼不方便呢?不管多麼想要放棄,也總會有醒來的一天。
希雅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流水,轉身熟練地一跳,毫不意外地被布蘭克所接住。“我要接吻。”她低聲道。
吻著吻著,兩人滾到了床上。
做愛也好,做愛也好,和睡覺一樣,是會讓人感到快樂的事。
希雅以前覺得過於敏感的身子太麻煩,現在卻忽然發覺其中的樂趣——越敏感,不是越快樂些嗎?
布蘭克的動作依然很剋制,他輕輕撫摸希雅赤裸的面板,只有憐惜,而絲毫不帶慾望,像在修補一件珍惜的瓷器。他的每一次愛撫都讓少女感到絲絲電流在皮下流竄,卻總不往希雅最想要的地方去。
“我想要做。”希雅咬牙道,“不可以嗎?難過的時候就不能做嗎?”
她的聲音中帶上了責備,“可是我想要做,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你後悔也晚了!”
“……不是,我沒有後悔。”布蘭克說道。
只後悔沒有對你更好一點。
他的手移到少女胸前,捏住兩邊粉嫩的乳暈,不輕不重地一捏,再向前拉了拉。
“唔……!”
太酸太癢了,希雅還是沒能忍住,發出一聲悶哼,下意識地伸手去推布蘭克。
這一次,她很輕易地推開了。
幾乎是力道施加在布蘭克手臂上的一瞬間,他就抽開了手。
“……”
然後,兩人大眼瞪小眼。
布蘭克清晰地看到希雅眼裡滿是愕然,數秒後,她眼中的愕然轉為茫然,接著是……不滿?
好像,不應該放手?可是前一天他答應過希雅了,不會再肆意使用、管控她的身體。
布蘭克猶豫地抬起手,剛抬到半空,希雅就警覺地兩臂一交叉,擋住自己的胸部。
……捏,還是不捏,成了一個問題。
一陣沉默後,布蘭克提議道:“房事中,也有被叫做安全詞的東西……來著的。”
“什麼?”
“有的情侶間也喜歡強迫性的玩法,有時候被虐方會說不要不要的,但那不一定是真正的拒絕,所以兩人會定下叫做安全詞的詞語,如果被虐方說出安全詞,就說明他真的不想要了,遊戲就會結束。”
布蘭克說著說著,臉上竟有些泛紅。真奇怪啊,明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