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esp;&esp;布蘭克猶豫了。

&esp;&esp;平心而論，他沒有虧待希芙，他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希雅沒有對他失望的理由。

&esp;&esp;但是希雅在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啊，說了實話，也可能被誤會。比如說，誤會他將希芙扣為人質。

&esp;&esp;不然為何事到如今才說呢！

&esp;&esp;他被希雅直直地注視著，那目光讓他張著嘴卻不知該說什麼，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移開了視線。

&esp;&esp;完了。布蘭克絕望地想。

&esp;&esp;他立刻移回視線，但已經晚了，再說什麼都會被認作謊言了。

&esp;&esp;布蘭克突然想到很久之前，希雅問他有沒有瞞著她的事。

&esp;&esp;那時，他遲疑過，他有想過跟希雅坦白希芙的存在。

&esp;&esp;難道說，今日的局面，在那時就註定了？

&esp;&esp;因為他沒有全然坦誠，所以遭到報應了嗎？

&esp;&esp;“我真的有不能說的原因。”布蘭克垂死掙扎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絕對沒有背棄諾言……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呢？你不是說你喜歡我，愛我，說你相信我的嗎？既然如此，就再相信一次啊！”

&esp;&esp;希雅揚起唇角。這一次的笑，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冰冷，更輕蔑。

&esp;&esp;“那些怎麼可能是真話啊？”她說道，“不過是事出權宜，權宜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esp;&esp;“希雅……？”

&esp;&esp;從嘴中溢位的聲音，尖銳痛切，愚蠢得不似自己。但即使是這樣愚蠢的聲音，也不得不拼命從喉管中擠出。只要能阻止希雅說下去就好……他不想聽到更多了！

&esp;&esp;他殷切地望著希雅。他明知道“希望”沒用，過去的無數次“希望”，都沒有將現實改變一點。這不是一個憑藉心意就能改變的世界，神不存在，即使存在，又憑什麼站在他這一邊？

&esp;&esp;但他不能不“希望”，為著那幾乎不存在的可能性——假如他足夠誠心，能否感動或許存在的神，讓現實隨他的心意變動一次呢？

&esp;&esp;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他的“希望”再次落空。他聽到希雅說道：“沒有喜歡過你，也沒有相信過你，那些只是表演，是不得不做的事，我只是為了自己能活得好一點——你那是什麼表情？我這麼做很奇怪嗎？”

&esp;&esp;布蘭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跌坐在地，他想站起來，腿上卻使不出力氣。他想笑，不知為什麼就是很想笑，然而面部肌肉不受他的控制。

&esp;&esp;“一點都沒有？”他問道。

&esp;&esp;詢問聲如臨終之人的呻吟。

&esp;&esp;“一點都沒有。”希雅斷然回道。

&esp;&esp;“不可能！你……”

&esp;&esp;你不可能這麼會撒謊！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一定是出於真心！

&esp;&esp;布蘭克張開嘴，但有什麼卡在他的喉嚨裡，讓他無法發出質問。

&esp;&esp;是出於真心嗎？他不能自控地一遍遍回憶希雅告白時的神情。

&esp;&esp;原本深信不疑的事實，在一遍遍回憶中變得曖昧不清。

&esp;&esp;說喜歡他時，希雅漲紅的臉，跳動的心，到底是因為害羞，還是心虛？

&esp;&esp;他早就知道的，他與希雅之間的感情，絕不是眾人所追尋的“愛”。

&esp;&esp;早就知道的……到底是什麼時候，把自己也騙過去了啊……

&esp;&esp;“不……不可能……”

&esp;&esp;布蘭克向前伸出手，想抓住名為希雅的幻影。他的腳使不上力，再一次跌落。

&esp;&esp;兩手撐地，如匍匐之蟲。

&esp;&esp;並非在此刻才變成蟲子的。

&esp;&esp;“不可能……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esp;&esp;那妄圖向人乞愛，因而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