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esp;&esp;當做沒看見比較好嗎?
&esp;&esp;布蘭克不由地陷入深思。
&esp;&esp;他來不及調頭離開了,希雅注意到他的視線,猛地回頭。
&esp;&esp;她臉上閃過錯愕,害羞……等等表情,最後定格成惱怒。
&esp;&esp;沾著雪粒的、凍得通紅的臉蛋氣得更紅了幾分。
&esp;&esp;“看什麼看!”希雅惱羞成怒,“有什麼好看的!”
&esp;&esp;布蘭克收回視線,抬頭望天。
&esp;&esp;望了幾秒後,布蘭克心一橫,閉上眼睛,高舉雙臂,也往雪地裡一撲。
&esp;&esp;這輩子都沒幹過這麼幼稚的事……
&esp;&esp;臉部直面冰雪,布蘭克打了個寒顫,有種大腦被啟用的清爽感。五感愈加靈敏,清晰分明地體會到身體漸漸陷入積雪的感觸。
&esp;&esp;原來所謂的鵝毛大雪,也是在形容雪花鬆軟如鵝毛啊。
&esp;&esp;體重把積雪壓實了一片,軀幹之下的雪不再鬆軟,布蘭克張開手掌,抓住一把雪,捏實,再抓住一把……手掌附近沒有可抓的雪後,他划動手臂,把身體附近的雪捏了個遍。
&esp;&esp;冷——當然是冷的,但也很有趣。
&esp;&esp;把周身一圈的雪捏實後,布蘭克意猶未盡地爬起來。
&esp;&esp;怎麼說呢……
&esp;&esp;還想再來一次。
&esp;&esp;布蘭克悄悄瞧了一眼希雅,她眼睛睜得大大的。
&esp;&esp;不像是生氣,更像是震驚。
&esp;&esp;不是生氣就好。
&esp;&esp;布蘭克放下心來,也起了玩樂的心思。他大著膽子,往希雅的方向一撲,蛄蛹蛄蛹著爬起來,再一撲……
&esp;&esp;幾下之後,布蘭克“遊”到了希雅身邊。
&esp;&esp;希雅仍瞪圓著眼睛,瞳孔中倒映著布蘭克的身影。
&esp;&esp;想也知道,他的動作有多“美不可言”。
&esp;&esp;布蘭克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是、是挺好玩的。”
&esp;&esp;這句話發自肺腑。
&esp;&esp;一直以來,忙碌於生存,忙碌於追逐,忙碌於失去。
&esp;&esp;竟一直不知,雪是軟的,冷的,白的。
&esp;&esp;“希雅。”布蘭克溫聲道,“從前你和我說,要我多一些‘自我’,現在我覺得雪很好玩,想和你一起玩,這算是‘自我’嗎?”
&esp;&esp;“你還說,如果必須選擇一個人來分享回憶,不如選擇我,現在,我想和你創造回憶,可以嗎?”
&esp;&esp;希雅垂下視線,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身去。
&esp;&esp;布蘭克的心驀然空了一塊。
&esp;&esp;還沒等那一塊碎片完整地塌陷,希雅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雪,捏成雪團,迅速往布蘭克的領口一塞。
&esp;&esp;“這不代表著我想和你發生什麼!”希雅退後幾步,聲音惡狠狠的,“只是打雪仗必須要兩個人!規則是誰先打中對方十下就算贏,不許塞我衣服裡,不許朝臉打,還有還有,不許讓著我!”
&esp;&esp;“好,好。”布蘭克眉眼舒展,高興得恍若夢中。
&esp;&esp;他握住一團雪,眯起眼睛,作勢瞄準。
&esp;&esp;“呀——”希雅發出快樂的尖叫聲,扭頭要跑。
&esp;&esp;沒跑出幾步,“啪嘰”一聲摔倒了,雪地上又現出一個人形雪坑。
&esp;&esp;“……”
&esp;&esp;布蘭克走到坑前,想到希雅方才說的“不許讓著我”,有些猶豫地朝她背上扔了一個雪球。
&esp;&esp;“一、二、三……”布蘭克邊扔邊數,“你再不爬起來,我就要贏了。”
&esp;&esp;“停停停!”希雅在雪坑裡掙扎,急得半天翻不過身來,“摔倒的時候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