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了個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許久,無人接聽。
心情有些暴躁。
林望殊面無表情地關掉微信頁面:“那她下午在做什麼?”
楊秘書頓了頓,幸好剛才多問了一嘴,不然這麼細小的事兒他還真的回答不上來。
“下午好像去找物業倉庫清點了一下禮品,”楊秘書看了眼手腕,已經八點半了:“估計已經回家了吧。”
他看了眼男人的臉色,試探道:“林總,您找她是有什麼事嗎?需不需要我幫您給她打個電話?”
林望殊冷冷道:“不必了,她不接。”
“哦……”
嗯?!
什麼情況?!
男人說罷,腳步生風地離開了。楊秘書目瞪口呆地愣了幾秒,才快步跟上去。
……
夜幕已深,車庫一片沉寂,慘白的頂燈忽閃忽閃。
兩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後,在安靜的車庫內尤其響亮。
林望殊的車子有固定的車位,在車庫的深處,他一邊走著這條熟悉的路線,一邊莫名其妙地回想起昨天的夢。
她的頭像是隻小小的卡通綿羊,瞪著黑色的、無辜的眼睛,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
很反常。
他有種莫名的預感,自己的生活好像是一片草地,而那頭小綿羊出現在了上面,開始撕扯這嫩綠的草芽,將他的草原啃得千瘡百孔。
比如昨天晚上的夢,她穿著藍色的碎花吊帶裙,眼睛單純而又潮溼,像是小動物。
小動物也好,小啞巴也好,他們都不會說話。被欺負得狠了,只會紅著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柔軟的身子細密地發抖。
而他摁著她的雙腿,內心按耐不住地想要將她貫穿。
光影模糊之間,情|欲交織之處,他把她貫穿、撕裂、親吻、擁抱,讓她留下眼淚,讓她瘋狂掙扎,讓她雙眸失神汗津津溼漉漉地躺在他的身下,張嘴無聲地喊他「哥哥」。
「哥哥」
林望殊腳步一頓,向來沉穩的眸子顫了顫,濃眉微蹙。
他在想什麼?
她是那個女人的孩子,是讓那個雨天成為他永生夢魘的罪魁禍首,她就該像狗一樣擠進林家的門楣搖尾乞憐。
他真的是瘋了。
面前的男人走到收發室的貨架前,腳步停了下來,楊秘書以為他又有指示,也跟著停下腳步。
“林總?”
他試探性問了問。
林望殊側過頭,似乎剛想說什麼,又止住聲音。
他凝了凝神,看向身側的貨架。
貨架上零星擺著幾個快遞,等人來領取。
“楊秘書。”
“在。”
“那貨架後的門,是做什麼用的?”林望殊衝不遠處揚了揚下巴。
“哦,那是公司的倉庫。”楊秘書之前幫他準備過商務禮品,曉得這個地方的用處。
倉庫?
林望殊又看了那裡一眼。
“你有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麼?”
……
一門之隔的倉庫內,季汐拼命地錘著大門,試圖將門外的腳步聲挽留住。
在絕境之中,人的潛能是無限的,更何況她說不出話,更是要拼命地製造動靜,才能給自己爭取到希望。
少女用了渾身的力氣,拳頭硬生生砸到門上,將那厚厚的大門砸的嗡嗡悶響。起初還有些痛,但是現在拳頭已經紅腫起來,有些麻木了。
她不敢喊疼,咬緊牙關,一下又一下地錘著大門。
就在這時,鐵門突然“卡擦”一響,似乎是鎖芯的聲音。
季汐愣了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大門便“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流動的空氣終於湧入,車庫刺眼的頂燈照進來,讓少女下意識抬手護住眼睛。
“天吶,竟然有人在裡面!”
“小姑娘,你沒事吧?哎喲,手腫這麼厲害……”
“林總,人找到了……”
“林總……”
嘈雜的問候聲,閃動的憧憧人影,季汐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表情還有些愣怔。
過了幾秒,少女抬起頭,錯過一張張擔憂的面容,望向不遠處的男人。
頭頂的白熾燈閃閃爍爍,將他英俊的面容染上幾分肅冷。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眉眼動了動,鴉羽般的睫毛垂下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