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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兄長與啞巴繼妹(24)

果然是這件事。

少女的眸光閃了閃,嘴巴緊抿,無聲地拒絕。

承不承認只需要點頭或搖頭,極其簡單的肢體動作,幾乎世界通用。但是她不想回答,便讓答案微妙起來。

空氣似乎凝固起來,半晌,沉瑛又道:“林望殊是林家長子,又是林氏繼承人,你們的關係並不對等。汐汐——”

面前的男人掏出手機,給她發了一個串數字,是他的手機號碼。

“任何時候你需要幫助,都可以來找我。”

季汐看著那串數字,心底湧上一層淡淡的波瀾。

沉瑛是個好人。

一段不正常的男女關係裡備受指摘的總是女性,許多人選擇性地對權利和社會地位的不對等視而不見,將壓迫視為攀炎附勢,將強迫視為惡意勾引,將恐懼視為軟弱無能。他們並非不知道女性的弱勢,只是很多時候指責弱者更為痛快,也更加容易。

所以沉瑛他在未知全貌的情況下,拋棄性別的立場選擇弱者的一側,十分難得。

是她現世的階層接觸不到的、善良而乾淨的人格。

她在想了想,在微信上回復了一段文字。

去冰汐瓜汁:「手機號碼我收下了,謝謝你。但是哥哥沒有強迫我,我們只是比較親密。」

沉瑛看到訊息後,臉上露出如釋重負又疑惑的神色。

老外之間的親吻也大多是貼面,難道幾年沒回國,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奔放了嗎?

但既然當事人這麼說,他也不必多問,畢竟也是人家的家事。作為朋友而言,這種程度已經可以了。

他沒有什麼資格去以自己的標準審判別人的行為。

沉瑛如此想著,終於把自己給說服了。

他起身,決定再給自己倒一杯咖啡醒醒腦,餘光卻瞥見少女也慌忙站了起來,還端起了手裡的盤子。

她以為自己要去洗碗,所以慌張地想把自己的盤子先刷掉。誰知一下子起得太猛,她腳底一麻,身子就失去重心直接向前倒去。

“啪嗒”一聲,盤子飛出去摔在了地上,碎成了瓷片。

少女的手在最後一刻撐住了什麼東西,堪堪穩住了身子,沒有直接磕在桌面上。

鼻尖襲來一陣清香的味道,和自己身上的沐浴露一樣,是清雅的白茶香。季汐抬起頭,看到了沉瑛近在咫尺的臉。

那張俊秀的臉帶著一絲慌張無措,似乎欲言又止,然後一層淡淡的薄粉慢慢爬上男人的面頰。

“汐汐,快、快鬆手……”

季汐垂下視線,看到自己的手正精準無比地撐在了那對結實飽滿的大胸上,將米白色的家居服都摁出了深深的五指印。

“……”

好大好軟……阿呸!好糟糕的情況!

少女立刻觸電般收回手,鞠躬道歉一氣呵成。沉瑛的臉反而更紅了,他強行冷靜下來,一邊說沒關係,一邊同手同腳地去拿掃把,把地上的瓷片處理乾淨。

domi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朝兩人這邊瞥了一眼,又懶洋洋地轉回頭繼續看電視。

人類真是奇怪。

摸個胸都那麼大反應,他去洗澡的時候可是要被獸醫姐姐渾身上下摸個遍呢,他說什麼了。

吹乾毛後,又是一條清清白白的好狗。

……

這段小插曲過後,季汐頓時有些如坐針氈。指尖又軟又彈的觸感揮之不去,導致她看到沉瑛就有種耍流氓的愧疚感。

而沉瑛也不知是出於何故,一直在廚房忙活,洗碗機也不肯用了,直接上手洗碗。

嘩啦啦的水聲夾雜著刷刷刷的洗碗聲,廚房裡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男人繫著圍裙,將盤子洗出了刀光劍影的氣勢。

可是該怎麼說呢,繫上圍裙後好像胸更大了……

季汐默默收回目光。

等下啊,自己在腦補些什麼!

啊啊啊啊!!

少女內心無聲哀嚎,都怪她上網衝浪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結果摸到人家胸以後就開始控制不住腦補了,沉老師人那麼好她可真壞!被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荼毒了!

好在外面的雨也停了,季汐借勢離開,終於結束了這場尷尬酷刑。

走出沉瑛小區的瞬間,她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最近的公交車站大概兩百多米,需要過馬路到斜對面。她剛邁開步子打算過馬路,手機卻嗡嗡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