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她將令牌放入鼎中,那隻青銅鼎突然在她眼前消失不見。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便看到那石棺突然動了動,撕扯著藤蔓發出“吱吱呀呀”的詭異聲音。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了?”
“石棺!是石棺在動!”
水鏡裡的聲音和身後弟子們的驚呼聲交織,站在最前方的季汐大腦一片空白,定定地看著那顫抖著的石棺。在那一瞬間,不知為何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不能讓石棺開啟!
說時遲那時快,少女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飛奔到石棺附近。她衝蕭璟喊道:“快來搭把手!”
“陣法一旦開啟,須得等你召喚本命法器才可結束,不然你便拿不到法器了!”
蕭璟突然甩出幾張符咒,“唰”地貼在石棺上,咬緊牙關用力往下一扯,那石棺竟然真的停了停,掙扎開的縫隙也停止了擴張。
“這千鈞符只能勉強撐住,你儘快取得法器,我們速速離開。”
事到如今,她還怎麼取?青銅鼎已經消失,埋骨冢不願給她本命法器!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翻起陣陣的陰風,吹得人骨頭髮寒。花春曉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伸手指了指季汐頭頂:“那是什麼!”
一陣乳白色的迷霧不知何時圍繞在眾人上方,宛若萬千怨靈遊蕩其中,呼嘯著、盤旋著,充滿了哀哀的低泣與怨念。緊接著,迷霧逐漸收攏,漂浮在少女頭頂,匯聚成一束束金光。
那金光極為刺眼,宛如成百上千條長劍,尖銳的劍鋒對準季汐的身子,只消一個命令便能將她刺穿。季汐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腳底宛如生根一般動然不得。
然而,除了她以外,大家似乎都被一股蠻力定在原地,無法移動分毫。
蕭璟幾乎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小白……快……逃!”
季汐瞪大了眼睛,無法回應。
她想逃,可她動不了啊!
就在這時,身後的石棺突然動了動,“砰”地一聲巨響,將周身的千鈞符悉數撐碎。黃色的符紙滿天飛舞,緊接著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
“咯咯……咯咯……”
石棺蓋緩緩移動,刺耳的摩擦聲折磨著每個人的神經。大家眼睜睜地看著那棺材逐漸掀開,發出沉重的喘息聲。
“咯咯……咯咯……”
棺材蓋掀開了小半米的距離,淡淡的詭異的綠煙升騰而上,融入到了季汐頭頂的怨靈之中。那金色的鋒芒頓時更加耀眼、欣長,逐漸化為了成千把鋒利的劍鋒,冰冷的劍光帶著充沛煞氣,所指之處便結上了薄薄的冰。
季汐半個身子已經被凍住。
她像是被裹上了一層糖衣,透明的冰層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腰部以下動彈不得。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無法行動,無法施法,甚至無法言語,難道她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凍上一層冰殼,一輩子封在裡面嗎?!
下一秒,那密密麻麻的劍鋒突然動了動,齊刷刷地調轉了方向,迅速地旋轉起來。“嗖嗖”的聲音不絕於耳,颳起凜冽的寒風。緊接著,它們匯聚成一起,化作一道刺目無比的金光,“嗡”地炸出一聲尖銳暴鳴,金光如同煙火般爆炸開來,從空中墜下無數細碎的、嗶啵作響的火星,一隻細小的、無比精緻的匕首浮現在空中。
還未等季汐反應過來,那把匕首突然直直朝她衝去,一瞬間便穿透了她的心臟。
“撲哧——”一聲過後,一股劇痛傳來,眼前驟然一黑。
倒下的瞬間,耳畔邊傳來蕭璟撕心裂肺的喊聲:“小白——!”
……
“小白……”
“季師妹,醒一醒……”
好吵。
一陣接一陣的嗡鳴聲不斷,彷彿是一大團蜜蜂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季汐忍不住皺起眉頭,伸手想要將煩人的蜜蜂趕跑,卻聽得“啪”一聲,掌心地甩到了一個柔軟的地方。
只聽一聲驚呼,她驀地睜開眼睛,看到一身明黃弟子服的少年捂著臉,震驚無比地看著他。
“你這個女人竟然恩將仇報?!”
季汐眨巴眨巴眼睛,適應了一會兒視線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在蕭璟懷裡,那張不可一世的俊臉上有個鮮明的五指印。
不會是自己乾的吧?
滾燙而又憤怒的視線傳來,季汐忍不住捂住臉。
完蛋,好像就是她乾的。
方才在埋骨冢召喚本命法器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