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看當初那個三長老在天上對陣魔神黑器,卻不願下來見自己,就知道聖山高層對自己這枚棋子竟然有如此充沛的“主觀能動性”是既沒想到又很不滿。
就像上古少女“扶桑”自作主張的安排了遠坂愛這些後人的宿命一樣,誰知道這些“宿命”是不是一廂情願呢?
咣噹一聲,高德掀開了艙門,這是他最初傳送過來的艇尾位置。飽含著海水腥味的涼風吹入,遠處海岸上的點點燈火清晰入目。
“我招呼人過來……”高德摘下頭盔,掏出通話器,看了看遠坂愛再道:“要他們帶點什麼衣服來嗎?”
偽殼雖然可以充當衣物,但防護不足,而且還保留了面板觸感,套著的人感覺還是赤身露體,羞恥感十足。
“普通的軍官制服和護甲。”遠坂愛也沒扭捏,“順帶把你的部下都叫過來,咱們現場佈置,得儘快把這裡的首尾收拾乾淨。”
沒一會來自王島的蒸汽快艇就到了,士兵們送來了衣物,拖著纜繩圍著這艘小艇忙上忙下,準備把這艘絕對稱得上是古董的玩意拖上王島。此時高德才看清了全貌,果然跟蒸汽時代的快艇不是一個畫風,全封閉的多面體梭形,灰黑表面像塗著亞光磨砂漆,沒有一個窗戶,連駕駛艙都沒有,更見不到一根天線。
又過了會,幾艘快艇從環島方向趕了過來,是呂九眉鐵中玉等人。高德隨**代了幾句,就把他們丟給了遠坂愛,遠坂愛需要先解決神社搬遷和“扶桑”遺體下葬的事情,由此關聯到對扶桑王的處置,他就沒必要插手了。
乘坐快艇把義思達小艇往王島方向拖去,另一艘快艇靠了過來,沒等靠舷一個巨人就高高躍起重重落下,即便是上百噸的快艇也被踩得艇首高翹。
“真是我身上的小傢伙啊!”
艦靈郭瑞德像慈母迎接被拐賣了多年的兒子一樣,驚喜交加的嚷嚷著衝向小艇。
“你最好別動。”高德沒好氣的道:“我不確定它是不是還殘留著異常,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不是還活著,而且這才是你最在意的?”
艦靈停步,拍著高德肩膀唉聲嘆氣,“我只是模擬下真正的郭瑞德會是什麼反應,至於最在意的東西,你不想說我還能從你腦子裡撬出來?”
“得回去……回那裡才能放出來。”高德這麼說,對方就明白了。
蹲在艇尾看這艘義思達小艇,艦靈忽然用蕭索的語氣說:“眼下這個樣子是恢復到了出場設定,這也意味著上面的智慧已經抹除了,你說得沒錯,它的確是死了。”
“所以你還要找那玩意做什麼呢?”高德隨口道:“就不怕找到的時候也把你清零了?”
“的確有可能。”艦靈幽幽的道:“不,不只是可能,按標準程式來說,那是必須的。”
“不過……”它唏噓得像精通人情世故的大師,“這不是必然的嗎?這是我的……不,所有智慧,不管是艦靈還是器靈的宿命啊。”
“宿命這玩意,我可不怎麼認同啊。”高德怎麼也沒想到,這傢伙也說起了宿命。
“人類喲,”艦靈用譏諷的語氣說:“我們的宿命跟你們的宿命可不是一回事,唔……這好像也是當初義思達分裂的原因吧。”
這怎麼跟義思達分裂扯到一起了?
高德正要追問,通話器響了。
“大批戰艦從東面逼近?”高德嘶的猛抽口涼氣,這是牛得祿在報告,他現在代理船隊指揮,負責偵測和防備來自外海的威脅。
是來救大將軍的,還是自己登位的大將軍之子招來的援兵?
牛得祿說:“從東面外海過來的,還有半夜路程,旗艦打著金錢龜的燈號。”
金錢龜?
高德眼瞳緊縮,竟然是那個陰魂不死的金錢龜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