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絲縫隙,哪怕肉眼無法看見的,霧氣都能鑽入。 而他甚至不費吹飛之力,就能展開黑霧將自己目光所能看到的全部蟲卵包裹住。 再次退去的時候,地面上已經乾乾淨淨什麼都不剩下了。 未出世的汙染物能量很低,可是架不住數量多。 季言能感覺到一波又一波能量匯聚向了自己,就連軀幹都變得暖融融的,舒服得他想像一張餅似的攤開。 不過這個巨坑實在是太大了,還有一些角落位置的蟲卵他沒有吞噬掉。 於是他邁出小短腿,搖搖晃晃喝醉酒似的往中心位置走。 只要在那裡,他就可以放射性讓黑霧圍住整個坑底,不放過一絲能量。 “嘰?” 走到了坑中心,他卻發現了不對勁,最中心那塊黑色的大石頭居然動了。 不、不對,這不是石頭。 季言瞪圓了眼睛,看著這塊“石頭”裂開一條縫隙,從裡面吐出了幾個白色蟲卵。 這幾顆白色蟲卵順著本聞由鵝君羊一五二而七屋耳爸一整理小坡掉到地上滾了幾圈後又粘在了一起,彷彿是某種特質一般,蟲卵表面長出白色黏液將它們自己粘在了一起。 眼前的這東西居然是母體! 大概是他的驚訝,終於傳達給了陷入繁殖期機制的母體。 這隻黑色蟲母緩緩抖了抖身上的肉,睜開了眼睛。 繁殖的時候為了更好產出後代,它封閉了五感。 現在再次開啟,就察覺到了自己眼前有一隻聞起來香甜得能讓汙染物發瘋的小傢伙。 蟲母笨拙地轉動身軀,看清了季言,同時也看清了自己產出了十天十夜的蟲卵,此刻只剩下幾百顆,和一開始的數量比起來,至少少了百分之九十。 “咔!咔!咔!” 它緩慢的、憤怒的張大了自己的口腔,發出了像是老式發條轉動的聲音。 聲音並不尖銳,可是在季言耳朵裡聽來,那是帶著淒厲的尖叫。 它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氣。 季言感知到了,可是他並不心虛,甚至好奇起這隻大傢伙的味道。 既然是母體,比起它的孩子所能給予的能量應該更多。 “咔、咔、咔!” 蟲母開始呼喚自己的護衛隊。 季言這次知道,原來自己先前吃掉的那些黑色肉團並不是它提前出生的孩子。 而是應該守護著它順利度過繁衍期的“雄性”。 汙染物是沒有“交配”一說的,現在的季言也不明白這個詞的用意,更不會明白它為什麼能做到產生這麼多蟲卵。 但是他能從蟲母散發出來資訊素中感知到,這些蟲卵如果按時出生,最後將會成為它的“軍隊”。 所以它願意花上不少功夫去進行繁殖。 汙染物自然不會有母愛,它如此憤怒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季言破壞了它的計劃,並且為他突破了防線出現在自己面前而感到驚怒。 可惜以前因為迫於等級壓制而隨叫隨到的“雄性們”,這次居然一隻也沒有出現。 蟲母氣得快瘋了。 季言眨眨眼:“嘰。” 不用找了,全被吞噬掉了。 他伸出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可惜就算是高等級汙染物,也聽不懂他的話。 蟲母見情況不妙,猛地收縮起了自己的肚子,一下子從一整塊黑色肉團兩側凹陷了下去,面板也皺巴巴的。 這是要攻擊的前兆了。 季言目光警惕,一躍往後蹦,黑霧衝到面前就要將蟲母整個裹住。 黑霧對於所有汙染物來說都是天敵般的存在,在看到黑霧逼近的瞬間,蟲母扭身就想逃跑。 但是它還在繁殖期,早就沒了之前的靈活,於是笨拙地掙扎著自己厚重的身體也無濟於事,最後還是被黑霧整個包裹住了。 季言剛要豎起尾巴宣告自己又一次成功的“捕獵”,就看到一團黏液衝出了黑霧,一下子噴濺到了自己身上。 那蟲母能量過大,黑霧無法瞬間吞噬,給了它機會朝季言發出了進攻。 “嘰!” 又是一聲稚嫩的叫聲,與平常不同的是,這次的唧唧叫裡充斥著的是措不及防的痛苦。 被吐到黏液的毛髮,瞬間就被腐蝕了,比起被強硫酸碰到更勝一籌,光鮮亮麗的毛髮立馬發黑然後捲曲焦掉,露出了底下粉色嫩肉。 “嘰” 毛茸茸小傢伙的聲音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而變得虛弱。 更恐怖的是那黏液是帶有高強度毒素的,神經性的毒素透過他的毛髮進入到體內,一下子混入了全身血液之中。 四肢頓感疼痛,心臟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緊緊攥住,五臟六腑都在被拳打腳踢。 他痛得在地上打了兩個滾,身上毛髮有一半掉落或是被腐蝕,像是被從火裡打撈出來的,失去毛髮庇護的嫩肉在沙碩上摩擦,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