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耗的能量,成倍的又回來了! 那一口黏液是那蟲母臨死之前聚合自己了全身上下所有毒素凝聚而成的,本身就是巨大的補藥。 本體會受到毒素干擾,可黑霧不會。 吞噬異能來者不拒,只要提供汙染度,都能吃得乾乾淨淨。 十幾分鍾過去後,季言癱軟的小爪子終於動了動,毒素被他自己的異能徹底清理乾淨了。 “嘰。” 他發出聲音,不再沙啞。 回頭一看,身上的毛髮又開始長了。 和其他汙染物一樣,他也擁有高強度的自愈能力。 沒有繼續受傷的情況下,恢復得很快。 粉色的嫩肉又長了回去,身上原本黑黑禿掉的地方也重新長出手感極好的白色絨毛。 一會的功夫,他就又變成了一朵棉花糖。 尾巴重重在地上拍了一下,無形之中,季言覺得自己心態彷彿發生了些奇怪的改變。 他憐惜似地抱著自己的大尾巴,輕輕蹭了蹭,玩了一會累了以後,他才抬起頭。 在他上方,是一片紅。 這是籠罩在深淵中層的一片紅霧區,不管站在深淵哪裡,抬起頭看到的都是這壓抑的紅。 和他夢中看到的藍白完全不一樣。 很突然的,季言對深淵外面的世界產生了好奇心。 哪怕還只是幼崽,季言也是行動力很強的幼崽。 在之後的一個星期裡,季言一直在進行吞噬,吞噬的能量從小到大,那些低階些的汙染物已經無法滿足他了。 但深淵裡沒有晝夜,他並不知道距離自己出生實際已經過去了多久。 再又吞噬掉了一隻體型比自己大了兩倍的汙染物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去深淵外面的世界看看。 汙染物要進入深淵很簡單,要離開卻很難。 那一層紅霧的存在就是要阻擋它們的。 季言卻可以無視那一層紅霧。 他彷彿是深淵本身一樣,這裡的一切除了那些天生帶著敵意的汙染物以外,所有限制汙染物的存在都無法困住他。 而這一切,他還不自知。 只知道自己叼著小毯子,可以不斷往上爬。 深淵是陡峭的懸崖,可是對於小不點來說,每一塊凸出來的大石頭都可以作為臨時休息的地方。 餓了累了就抓在牆上的汙染物吞噬。 脫離紅霧區後,汙染物就少了許多。 季言自己一隻毛茸茸爬了很久,久到他差點放棄,只有那條髒兮兮的小毯子一直陪著他。 困了可以躺在上面睡覺,感受一點柔軟。 終於,一道光亮撒了下來。 在深淵的邊緣,乾裂的土塊之上,一隻白色的毛茸茸爪子,突然探出! 小山竹一樣的爪子試探性地在地上拍了拍,想找到一個著力點徹底爬上去。 噠、噠。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響起,黑色作戰鞋就在距離山竹爪爪幾厘米的地方停下。 面若寒霜也遮擋不住俊氣的男人微微挑眉,薄唇輕動,微微詫異的開口:“發黴的白色胖蟲子?” 跟我回家 發黴的白色胖蟲子? 男人聲音低沉中帶著點啞意的性感,明明是從上方傳來的,卻像是就在耳邊低喃。 季言愣了一下,他抬起頭也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並不知道這隻兩腳獸所指的胖蟲子是什麼。 下一秒,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視野之中。 後頸一緊,他就被提溜起來了。 “嘰?” 大眼瞪小眼。 顧於漠紅眸縮了縮,如同獸類的豎瞳盯著手上這隻呆呆的小傢伙:“貓?” 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猜想。 儘管他對“貓”這種生物的絕大多數印象只停留在書上,但這種生物早就在二十五年前的全球汙染中徹底滅絕了,就算有貓的後裔也只是汙染物中的一種了。 而更明顯的是,貓是不會有小犄角的。 顧於漠打量這手上這隻毛茸茸的時候,季言也後知後覺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剛剛男人所指的,發黴白色胖蟲子是指自己露出一點的爪子! “嘰!!!” 一股怒火猛地竄了上來。 季言開始用力掙扎,四隻小爪子朝男人的臉扒拉過去,毫不客氣露出尖尖的指甲。 他不是貓科動物,被拎著後頸軟肉也不會妨礙他的動作。 但男人的手十分有勁,像巨鉗一樣撼動不了。 所以季言抓花他臉的想法並沒有得到付諸。 手上這隻唧唧叫的小傢伙氣得都炸起了毛。 像是為了恐嚇敵人一般,讓自己顯得更大更有“威嚴”一些。 只不過放在這麼可愛的生物身上,看起來也不過是從一朵棉花糖變成一朵更大的棉花糖。 顧於漠感覺自己的心情有些奇特,他從未有過這種感受,穩定跳動的心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