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原本有些躁動的人群,不知為何在看到這一幕後,不約而同地都停了下來,轉而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季言身上。 毛團子原本不滿地抱著顧於漠的一根手指當磨牙棒,被順了會毛後又忍不住舒服得翻出小肚子。 白絨絨的看起來就很想讓人深埋下去,然後猛吸一口! 這些人類的視線實在是太過炙熱難以忽視,季言無法繼續安心地露出肚皮。 不管什麼時候,露出肚子這種行為在小動物中都屬於某種特定的信賴。 於是這群眼巴巴的人,只能看著季言瞥了他們一眼,懶洋洋地扭了扭,用那圓滾滾的可愛小屁股對準了他們,甩了幾下的尾巴彷彿勾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天啊,他一定是害羞了。 人類是很會腦補的生物,他們幾乎是同時地想到了一起。 讓人更想摸了!! 現場的氛圍因為季言的存在而悄然發生了點微妙變化,不再那麼緊繃。 畢竟不管是傳言中或是現實中看起來再冷漠的人,抱著一隻毛茸茸面對大眾,不近人情的形象也會大打折扣,甚至那雙紅眸在低頭注視懷中的時候,還有幾分柔和。 再加上陳婉剛剛那一連串機關槍似的反駁,已經沒人繼續質疑了。 別人也許會覺得季言大幅度甩著尾巴是不好意思的反應,對於越來越瞭解他的顧於漠來說,心知這是他開始不耐煩了。 小幅度的甩甩是代表高興舒服,大幅度的就是生氣前兆了。 像是小時候一到外面就吵著鬧著要回家的小孩子脾氣。 不一樣的是,他有一個過分寵溺的“家長”。 顧於漠將他放到肩膀上,看向那名語出驚人的記者,聲音中聽起來並沒有多少波動,就事論事般開口:“基地法則第一條。” 他就丟下這幾個字,轉身往身後那輛黑色的車走了。 見到他和季言要走,現場又是一陣吵鬧,直到不知道誰突然將法則第一條高喊了出來: 【行使權力的前提,必須以全人類最高利益為中心點。】 這句話當初是唯一一條全票透過,不管是進化者還是普通人都沒有任何異議的規則。 現場安靜了下來,他們意識到顧於漠已經回答了剛剛那個問題。 這種強烈而又明確的行事風格,看似態度正確,實則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乖張。 確實很符合他的性格。 陳婉見狀,眼裡有一瞬間泛出笑意。 只是很快,這抹笑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又恢復了最開始那副平等看不起所有人的樣子,踩著永遠不變的黑色高跟鞋也走了。 留下來的人面面相覷,漸漸也散開了。 一場原本帶著不見血的硝煙就這樣在莫名其妙中結束。 回到家後,季言跳到了桌子上,他想和顧於漠平視,可惜因為某些客觀因素,哪怕他站到了桌子上,男人坐在了椅子上,他們之間的視線依舊是一高一低。 季言:“” 他果然討厭人類。 毛團子有些失落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 這部分是他對自己最不滿意的地方。 給他威猛無比的身姿和外貌留下了一點點小缺憾。 顧於漠打斷了他滴溜溜轉的小腦瓜:“你聽得懂人話,能和我溝通嗎?” “嘰?” 你就想問這個? 季言以為他會問出一些更“兇”的問題。 例如,為什麼要特意隱藏,又或者是接近他有什麼目的。 當然什麼目的都沒有,只是為了包吃包住。 不過如果硬要給他安上一個罪名,那就是他潛伏等待著要毀滅世界。 他是兇獸,是要給這個世界帶來恐懼的。 想到這裡,季言小眉頭緊緊皺起,他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兇狠一些,不過似乎效果不佳。 男人並沒有被他“惡狠狠”的樣子小嚇到,還伸出手戳了下他的小犄角:“不能說話嗎?” “嘰嘰嘰!” 明明是你們聽不懂我說的話。 聽起來還是一串無意義的唧唧叫,不過顧於漠莫名就是懂了他的意思,給他順毛:“嗯,是我沒用。”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可惜,這只小傢伙不能口吐人言。 儘管這件事聽起來十分荒唐,但現在都是末世了,似乎發生什麼都不足為奇。 男人確實很好的把握了這小傢伙的心理活動,順毛和哄人的技巧越來越熟練。 季言非常受用,他甚至主動用毛茸茸的爪子拍了下男人的肩膀。 示意他不要難過。 不是所有生物都像他一樣那麼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