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人類會厭惡害怕深淵都是無法避免的。 季言:“那你會討厭我嗎?” 他是自深淵之中誕生的,意義不明的生物。 顧於漠低頭用自己額頭碰了碰他,兩個人靠得太近了,季言以為他又要親自己,立馬把眼睛瞪得圓圓的。 “今天已經親過了。” 顧於漠輕笑一聲:“我申請用晚上給你摸摸尾巴半小時來換一個親親可以嗎?” 季言有些心動。 但是早上醒來的時候,顧於漠親得有些狠了,他差點懷疑自己要被咬破皮,嘴巴都腫了一會。 看出了他的猶豫,顧於漠慢條斯理加上了自己的籌碼:“摸一個小時。” 他實在是壞得很,明明這是對他來說雙贏的條件,還要適當露出一點為難來哄騙少年。 季言上當了,眼睛一亮:“好。” 用親十分鐘換一個小時的順毛,他一點也不虧。 …… 深淵暴動一天比一天明顯,他們不能再耽誤時間,除了輪流換崗休息的四個小時以外,整個車隊連停下來都不敢,順著來時的路回去。 即便是如此的小心翼翼,還是在離開的時候遇到了意外。 一片所有人都沒見過的花田出現在了他們要離開深淵必經的路上。 這是一片色彩鮮豔到堪比童話的花田。 季言聽到了身邊有人倒吸氣的聲音。 “來的時候還沒有的。” 這花田裡的花越是美麗,香味越是濃郁,也只會讓人覺得更危險。 車隊被迫停下了步伐。 季言盯著這些花,心裡浮現幾分怪異。 這些突然在短短數日長出來的花顯然是等級不低的汙染物。 可是他為什麼面對它們的時候,內心沒有一點吞噬的慾望。 像是面對一堆泡沫,看起來就無色無味。 選擇 季言看向顧於漠的方向, 可是話湧上嘴邊卻說不出來。 他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解釋自己奇妙的感知。 就算是說了,也無法改變車隊必須經過這片花田的事實。 畢竟這裡已經是最快離開深淵的路,而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他們必須快點回到基地, 那裡已經在汙染物的圍攻, 沒有顧於漠在場, 會有淪陷的風險。 季言曾經看過那些淪陷基地在徹底毀滅前向其他基地或安全區發出的求救影像,一旦被汙染物開啟一個缺口,感染會像是一滴墨落入了水中快速蔓延而開。 那些在末日後長期生活在基地裡的普通人和低階進化者, 都會像是被野獸開啟蓋子的自助餐, 整個基地系統崩壞, 到處都是大火爆炸和崩塌, 人類脆弱的哭叫成為汙染物進食時最好的伴奏。 曾經在末世初期,人類的家園雖然遭到嚴重損壞,但好歹也是佔據了食物鏈頂端那麼久的智慧型生物,面對災厄並不是毫無防守。 一時之間建立起的基地在世界各地到處都是, 小一些的便被稱為安全區。 可惜在末世最開始的十年,這些基地和安全區便一個一個淪陷, 人口大幅度減少, 被輻射所影響, 各個大基地之間的聯絡越來越微弱。 目前除了他們基地以外, 已經不知道哪裡還有幸存者了。 只是短短數秒的時間,季言就收回了視線。 不管前方是什麼, 車隊都不會停下的。 果然, 在發現無法透過外力摧毀這些奇怪又豔麗的花後, 車隊就選擇了直接穿過。 顧於漠懷疑這些花可能含有毒性, 但是讓最瞭解毒物的林魅魅摘下來觀察了一下後,又確定是無毒的。 就連花粉都感知不到毒。 季言走入這片花田當中, 頭頂上是直播飛行器在嗡嗡的叫。 耳邊傳來林峰和其他人開玩笑的聲音。 “也許真的只是花呢,我多久沒見過這麼正常的花了。” “在深淵裡,越無害越恐怖……” 他們的對話越來越遠了。 直到耳邊嗡鳴的機器運轉聲音都跟著一起消失,季言猛地抬起頭。 他意識到不對。 太安靜了。 而他居然現在才注意到周圍環境發生了變化。 在這之前他已經靜靜獨自走了大概有十分鐘了。 是這片花田在作祟。 季言下意識就去找身邊人,可是他視線所到之處只能看到全是花海,唯一站著的只有他自己。 別說是剛剛還在小聲討論的進化者們了,就連一直默默在他身側保護的顧於漠都消失了。 季言找了一圈無果後,有些生氣地將黑霧放出來肆虐把周圍的花都連根拔起。 但是即便周圍被他的異能攪亂成一團糟,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