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吃著果實一邊回想,咂咂嘴確定了一件事。 其實接吻是挺舒服的,只要下次時間縮短一點。 季言不小心把內心的這句話說了出來,然後就發現顧於漠氣息亂了一瞬,像是獵人在靠近獵物時忍不住的粗喘。 顧於漠很快恢復如常,他沒有對那句話做出任何回應,彷彿沒聽到後半句一般,只過濾留下了前半句。 確定完了關係,他才問了自己想問的事情。 他問季言為什麼會失憶,發色又為什麼變成了白色。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全是關於少年本身的。 季言摸了下自己的頭髮:“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一件事。” 他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最後乾脆決定徹底坦白。 他把自己是從深淵之中誕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腦海裡曾經有奇怪的聲音以及那股未知的執念,催促著他要去完成某件大事。 一切的一切,沒有保留的全告訴給了顧於漠。 季言:“至於我為什麼突然變成那樣,我也記不太清了,我只知道當時站在那後,對自己丟失的那部分傳承執念變深了,直覺告訴我,那就是我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最初的意義。” 顧於漠皺了下眉,但沒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季言:“我覺得現在的我,才是我最開始原本該有的樣子。” 他動了動自己的大尾巴,白色順滑的絨毛正好和他的發色對應而上。 看起來和天使、精靈等一切形容美好事物的詞彙完全對接得上。 季言:“我是提前誕生出來的。” 他突然換上了肯定的語氣。 這件事是他可以確定的。 如果不是提前誕生,他不應該像現在這樣迷茫。 季言看著用溫柔眼神看著自己的顧於漠,露出了有點“恐嚇”的表情:“你應該感到害怕了。” 顧於漠配合得想演出來,但是效果非常拙劣。 看得出來這位堪稱萬能的天賦形選手,也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譬如假裝被自己愛人可愛的模樣嚇到。 季言:“你沒發現我失憶後就只確定自己要做一件事嗎?” 那就是對著汙染物進行吞噬、吞噬、還是隻有吞噬。 顧於漠:“你還記得我。” 季言忍不住伸出手掐他:“是你害我生氣才想起來的!” 他一點也不喜歡咪咪這個稱呼。 完全不符合他本體這麼威武霸氣的形象。 顧於漠:“好。” 他不反駁,完全順著自己愛發脾氣的小愛人。 心裡完全清楚的明白,若是換個人站在他面前,季言的反應便不會那麼溫和了。 這樣特殊的偏愛,也是他剛剛表白時手握的最好籌碼。 因為他確定了一件事,在少年心中自己也是特殊的。 季言沒有把他硬邦邦的肌肉掐紅,反而把自己的指尖掐得有些痛了,他洩氣地鬆開,繼續說:“我回到深淵後,內心一直有股躁動,我想把自己所有能看到的都吞噬掉,我是個兇獸。” “出生的時間完全符合你們人類的預言。” “我是兇獸,生來就是要站在你們人類對立面的。” 季言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一股氣說完後,頭頂上原本亂翹著呆毛都萎靡了起來。 顧於漠:“你吞噬的是汙染物,怎麼會是在人類的對立面。” 聽到男人的話,季言的尾巴不滿地在地上拍了拍:“但是預言……” 顧於漠:“預言是雙面預言。” “什麼?”季言愣了一下,手上剩下的半顆果實都不吃了。 “那個巫女曾經對我也做出過兩個預言。” 一面說他會成為世界級的災禍,另外一面說他是人類的救世主。 顧於漠伸出手將輕輕摸上他的臉,複雜的愛意在其中流轉:“乖崽,你真的覺得自己的使命,是要摧毀這個世界嗎?” 哄騙 顧於漠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 季言的心中亂亂的, 他已經坦白告訴給了男人,自己的真實身份,卻被告知預言很可能是雙面的。 另外一面需要等他們回到基地見到巫女, 親口由她說出來。 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不僅僅是因為深淵變動隨時可能帶來的世界級二次災禍, 還有巫女年事已高,前不久生了場大病,現在全靠著昂貴的醫療裝置在吊著。 基地最近頻繁被汙染物攻擊, 附近聚集起來的汙染物越來越多。 顧於漠和餘邵作為基地的第一第二進化者走了, 同行還有那麼多高階進化者, 留在基地裡的只剩下一些中階和幾個駐紮的s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