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嗷嘰?” 他以為自己只是體力透支睡了一覺,三年的沉眠讓他大腦運轉得有些慢。 不過還是很快就在男人懷裡變回了人形。 顧於漠面無表情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然後一把蓋住了少年。 少年身形纖細,那寬鬆的外套足夠遮住所有改遮的地方。 季言就這樣從滿是男人氣息的外套中探出頭:“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嗯?”顧於漠盯著他,聲音喑啞。 “夢到我們去了很多地方。” “嗯。” 季言微微炸毛,抓住男人襯衫上的領帶:“可是我都不記得了,那些不算數!你還欠我很多東西!” 他一把將男人拉了過來,兩個人之間距離變得很近。 一滴帶著溫度的淚落在季言臉上。 少年頓了頓,他覺得那滴淚燙得難受。 男人毫無所覺般繼續低低應和:“嗯。” “我完成了承諾,你也要完成你的。” “嗯。” “要帶我去吃很多好吃的,看很多好看的。” “嗯。” 不管季言說什麼,顧於漠都只會發出那個單音,彷彿害怕自己聲音再大一些,就要將日思夜想的人嚇跑了。 這不是幻想,不是假的。 他的愛人真的醒了。 他說,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種感覺。 只不過他的是噩夢。 差點醒不來的噩夢。 幸好少年的夢裡有他,那代表著一定是個好夢。 顧於漠眼神近乎痴迷又偏執地凝視著季言,雙手將他的腰環住,呈現出非常明顯的佔有姿態。 他以為自己習慣了,可當見到少年甦醒的那一刻,所有理智頃刻瓦解,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站在崩潰的邊緣搖搖欲墜。 而現在一條看不見的繩子,一把將他從萬劫不復當中扯了上去,這個世界的光,從此刻才真正落在他身上。 季言嘟囔:“夢裡你的話好多啊,現在怎麼說不出來了。” 確實說不出來。 他快瘋了。 各種意義上的。 顧於漠眼神轉變得逐漸危險,然後低下了頭。 親口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季言眼睛一下子圓乎了起來:“唔!?” 男人撬開了他的牙關,開始了自己漫長的討伐侵入。 沒關係,暫時說不出話那就用別的東西來代替。 比如親吻。 他們站在極光下擁吻,那長夜徹亮的,是他們永不謝幕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