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邵神經質地咬了下指甲:“為什麼長成這樣子,你是從哪裡來的?” 蚯蚓人雖然從來沒有和這麼多陌生倖存者打過交道,但也能一眼看出顧於漠在這裡佔據著絕對主導地位。 得到了他的認可後,蚯蚓人內心對死亡的恐懼減少了許多。 他再次開口時語氣平穩許多:“我是住在附近的倖存者。” “你說你住在深淵附近?”餘邵像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抬頭笑了起來,嘴角拉得很開,將一張原本還算是不錯的臉變得扭曲。 下一秒眼神猛地變得恐怖,一字一頓的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怪物。 這兩個字他沒有說出來,而是用著口型朝著蚯蚓人作出。 他在試圖激怒他。 這樣的激將法對蚯蚓人並不管用,他口齒清晰地回答:“我就住在這附近,已經住了二十年了。” 顧於漠眼底閃過一絲深思:“除了你以外,應該還有其他人也住在這附近吧?” 站在餘邵身邊的李大金又忍不住了,脖子粗粗地開口:“這樣的怪物還不止一個?” 啪。 物體砸中肉的聲音突然傳來,所有人愣了一下。 “啊!”只有李大金髮出痛叫。 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頭,那裡沒有出血,卻疼痛得異常難忍。 季言再次撿起地上的石頭,放在手心上拋了拋,他皺了皺小鼻子露出一個有些不滿的表情:“你廢話好多哦。” 顧於漠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小心別砸到自己。” 他伸出手把季言手裡的石頭接過,丟得遠了一些。 溺愛得毫不掩飾。 李大金捂著自己的頭持續發出呻吟,聽到這句話愣住了。 到底是誰在幹壞事啊! 怎麼像是成了他的問題。 頭上被砸的地方痛得像是有人在拿電鑽鑽自己頭骨,李大金一身冷汗看向餘邵。 打狗也要看主人,難不成他被白打了? 餘邵看了他一眼,果然開口了。 只是說出來的話並沒有如他所願,而是帶著股怒意。 “閉嘴,只是被砸了一下,別讓我丟臉。” 餘邵不知道自己的心腹怎麼會被個普通人砸一下就發出這麼沒出息的聲音,他只覺得自己又在顧於漠和他的人面前丟臉了,怒意讓他忽略了李大金的異樣。 李大金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他看著一臉無辜的季言, 廢物 不知道顧於漠是如何跟其他人解釋的, 他就這樣帶著蚯蚓人回了隊伍裡。 蚯蚓人一直低著頭,走在人群中卻又渾身發冷,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太複雜了。 他不敢直視這些人, 只能拼命洗腦自己忽略。 到了臨時駐紮的帳篷裡, 他看起來才放鬆了點。 顧於漠:“你應該有父母,還有同伴在附近,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位置。” 蚯蚓人:“在那之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鼓起勇氣, 儘管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顧於漠挑眉:“可以。” 沒想到看起來漠然的人, 居然會這麼好講話。 蚯蚓人:“你們是從基地來的嗎?” 連基地都知道, 顧於漠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果然是有群體性行為的, 不然以他的實力很難在深淵附近存活這麼久,還能得知這麼多訊息。 如果他上報的年齡資訊沒有錯誤,那麼他所在的群體是甚至還在末世後進行了繁衍行為。 才能誕生出二十歲的他。 顧於漠:“對,我們都是進化者。” 在剛剛的對話中, 他可以肯定這個蚯蚓人是知道覺醒異能這回事的。 甚至他自己都是有些特殊異能的。 蚯蚓人聲音變得急切:“你們來深淵是什麼目的?” 顧於漠沒回答這個問題,眼眸沉沉看著他。 帶著上位者難以忽略的審判感。 蚯蚓人有些流汗, 他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有些著急了。 並且對方只答應了回答一個, 他差點忘了自己還處於如此被動的境地。 氣氛隨著話題的深入而變得嚴肅之時, 帳篷內突然出現了窸窸窣窣塑膠袋摩擦的聲音。 蚯蚓人不敢分心, 他低頭接受顧於漠的思量。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邊擴大。 他們當做沒聽到。 一個是無聲縱容,一個是不敢往那看。 顧於漠:“你……” 他剛發出第一個字,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被一聲砰取代, 伴隨著幾十片黃色不明物體炸開, 散了周圍一地。 有一塊還掉在了蚯蚓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