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於進化者本能對強者的臣服性,隊伍裡沒有人提出異議。 他們都已經把季言當做顧首席的物件了。 給本就沒有顧忌的人上了一個軟肋般的枷鎖,誰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季言還不知道自己被當做了可以限制顧於漠的軟肋, 男人手段強勢, 很快就將流言蜚語掐死在了搖籃裡。 其餘人只敢在心裡想想, 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釋出會是早上開的,下午的時候,已經召集好了本次要下深淵的人選。 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倖存者們早上就被官方放出來的訊息砸懵了腦袋。 看著二十五年來突然發生變化的深淵數值, 來自種族滅亡的陰影籠罩而上。 這個公佈一致遭到了新高層百分之四十的反對。 可惜追隨的顧於漠的人佔了剩下百分之六十, 最後還是向倖存者們開放了這個訊息。 如推動此事的幕後之人所想那樣, 倖存者們很快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當世界級災厄要再次出現的流言被坐實, 整個基地氛圍瞬間變得緊繃。 可惜那人的算盤還是落空了,原以為這樣就能製造足夠的混亂絆住顧於漠,沒想到他只是把去深淵的日期提前到了當天。 這些壓力對於他來說,彷彿都不存在。 季言在隊伍前面吃著老鄧頭送他的巧克力, 眼尖的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向他走來。 餘邵身邊帶著兩個人走過來,他面色依舊蒼白, 周身環繞著一股森冷氣息, 看起來和強大完全不沾邊。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前不久透過了新一輪的測試, 成為了現基地最接近強s級別的人,是僅次於顧於漠的進化者。 他是被抽中這次出行的, 被要求強制參加。 餘邵眼神陰暗。 他知道自己被懷疑了。 接連的搞動作, 會被顧於漠鎖定上也不奇怪。 他不僅僅是提前把研究院想壓下的深淵數值訊息洩露出去那麼簡單。 之前研究院的人頭章魚出逃就是他放出的。 但這些都只是最基礎的小打小鬧, 真正瓦解基地的還在後面。 就算顧於漠懷疑到他身上, 要將他放到身邊親自監視又如何。 只要沒有證據,他就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唯一掌握證據的人證現在還在昏迷著。 正是之前那個被人頭章魚當做孕育母體的助理。 餘邵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活著。 那次事件至少能在基地裡攪動一番風雲,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汙染物最後居然在下水道裡消失得悄無聲息。 但是沒關係,只要他死了就成。 趁著現在基地裡群龍無首,他放在研究院裡的內鬼會幫他解決這個內患的。 並且現在,他有了新的目標。 顧於漠,你確實足夠強大,但是也足夠自負。 居然主動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出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個長相漂亮的少年,還只是個覺醒都沒有的普通人。 餘邵終於站定在了季言面前,嘴角勾起:“你好。” 他的新獵物。 季言認得這個人,當初他們在深淵底部見過,那並不是一段愉快的回憶。 更準確說來說是他單方面見過餘邵。 僱傭兵第一公會的會長。 也是第一個告知季言那個預言的人。 儘管是無意的,但是他曾經說過只要找到深淵裡剛誕生的兇獸,就要殺了他。 這句話被季言記仇到了現在。 那時候的他還太稚嫩,吞噬過的汙染物太少,除了將自己藏好以外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他看著眼前這個人類,能確定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少年圓溜溜的眼睛裡不加掩飾出現敵意,餘邵嘴角一點點放下:“你很討厭我?” 季言撇嘴:“討厭你?你有什麼資格?” 這一句話說出的是他的真心。 除了顧於漠以外,他從來沒有在其他人類身上浪費過多餘的情感。 記住餘邵也不過是剛誕生時自己太過孱弱的記憶讓他印象深刻。 那時候的他連黑霧都放不出來。 他不喜歡餘邵,只是這樣的情感連厭惡都算不上。 就像是地上的一灘垃圾,誰會特意針對去討厭垃圾。 這句話落在餘邵耳朵裡,就自動轉換變成了傲慢和鄙夷。 餘邵臉上表情扭曲了一瞬。 “你!”餘邵身邊一名矮個子男被激得上前一步。 他摩拳擦掌,又被餘邵一個陰陰的眼神攔下。 另一個人理智許多,只動了動口:“一個連異能都沒有的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