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狼群,所有人無條件信任著頭狼,將自己的後背交付給同伴。 負責遠攻的進化者站在近戰進化者的後面,再後面都是一些輔助系的進化者,被團團圍住,每個人的背後都是同伴。 季言看到這一幕,皺了下小鼻頭露出一點不解表情。 自深淵裡誕生後,在戰鬥和獵食方面,他一直是自己孤軍奮戰,後背永遠需要警惕。 格外不能理解人類這種複雜的信任。 書上好像說過……這是一種名為羈絆的東西。 “攻擊它們的頭部,一擊打不死就把整個頭顱打爛。” 不愧是基地第一執行官兼任軍事總指揮,顧於漠的反應和判斷都是最快的。 他一下子就鎖定了這些詭異汙染物的致命點。 殺頭對於經常出入荒地的進化者並不陌生,事實上這也是絕大多數汙染物的弱點。 只不過是這些二次汙染後的怪物更加難纏,單純被砍下頭居然不管用了。 必須將頭打碎得稀巴爛,才能讓它們停止行動。 “靠!這到底是什麼噁心汙染源製造出來的怪物,頭都爛一半了還能動!” 此起彼伏響起一些進化者的咒罵。 又有人被咬了,他痛叫一聲就要甩開那變異猴子,沒想到猴子被他重重摔在地上後,居然無視了他,轉而去咬他身邊的進化者。 季言:“它們對人肉不感興趣?” 可是看這癲狂的樣子,不像是過來隨便咬咬的啊。 顧於漠一直在尋找著這一大批汙染物之中有沒有汙染源,可是看了半天,並沒有痕跡出現。 聽到季言說的話後,他並沒有產生任何輕視又或是敷衍的念頭,而是認真順著這個思路再次觀察。 跳出了所有汙染物都追逐新鮮血肉這個誤區後,許多問題一下子明瞭了起來。 當初年紀小被困在研究院的時候,顧於漠讀過很多書,那是他唯一的消遣方式,那些書籍不侷限於哲學物理等理論,還有許多是小說題材的。 其中最多的便是末世小說。 這些汙染物讓他突然聯想起了小說裡曾經出現的物種——喪屍。 那前面幾乎是源源不斷有二次進化的汙染物出現,打倒了一隻就會數百隻踩上屍體繼續前進。 研究院為什麼會判斷出錯,錯估了它們的前進速度和規模,只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他們一開始就將重點放錯了。 汙染源只有一個沒有錯,但僅限於最開始。 現在不同了,所有被二次汙染過的汙染物,都成了一個“汙染源”! 它們看似品種大小不同,也無法溝通,沒有智商。 卻幾乎是共用著一個大腦,又或者說是一個目標。 那就是將其他活物也感染了。 它們本身都具有二次汙染其他生物的能力。 每個都是汙染源的一部分! 顧於漠總是古井一般的紅眸像是被丟入了一塊石子,微微盪開。 他又下了新的命令:“不要讓傷口接觸它們,不要被它們直接碰到。” “一組後退,去開車過來。” “上車,先往西邊荒地開。” “所有傷員到同一輛車上,駕駛員換個強a,新伊你到副駕駛上負責看護,隔板升起不要進行直接接觸。” 他的語速很快,頭腦中的計算路線換了一條又一條。 但這是完全陌生的城市,完全不一樣的路況,他能記住的所有路線都是末世前記錄的道路,這些地圖上的大道並沒有適合暫時撤離的。 光頭開了口:“讓我來開,我知道有條路,應該可以減少遇到汙染物!” 如果路上遇到的汙染物過多,那“汙染源”又要增加了。 顧於漠看了眼光頭,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下頭,就拉著季言上了開路車的後座。 林峰也趕緊跟上去,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怎麼知道路的?” 他又沒有地圖。 除了顧於漠以外,沒有人知道這個城市當初的道路建設是什麼樣的。 人類當初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太深刻了,那麼多的建築,哪怕他們現在退到了基地,不再回到當初生活的地方,這些高樓大廈水泥地依舊影響著汙染物的分佈。 光頭:“這裡是新都,你知道這座城市為什麼被叫做新都嗎?” “為什麼?” “給予人新生的都市!” 說完他一腳踩下油門。 轟隆隆幾輛車全都跟上了。 季言在後座問:“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