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敘伸出手想接過,顧於漠抱著幼崽:“有些事項要交代一下。” 方敘臉上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要知道以往顧於漠只要外出任務,他作為副官必然要留在基地幫忙處理事情。 用人不疑是顧於漠的信條,其中包括的是業務處理上的信任。 哪怕是有重要會議待開,顧於漠也從來沒有特意交代過什麼。 難不成是基地裡有什麼風雲要在這段時間變化嗎? 方敘眼神變得更加專注:“是。” 顧於漠:“他一天至少要吃三頓正餐,一到兩頓的零食加餐。” “他不習慣用水洗澡,會自己舔毛,所以不要讓他把自己玩得髒兮兮的。” “研究院抽血是五日後,如果五日內我沒回來,你負責帶他過去。” “睡覺要蓋這毯子,不要摸他肚子。” 說到這裡,顧於漠頓了一下,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莫名的情緒:“除了我以外,誰碰他的肚子都會被咬。” 方敘臉上總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漸漸裂開,他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重要到特意親自來交代的事項,就是教他怎麼養這隻幼崽?還順便炫耀了件奇怪的事情。 方敘甚至想大逆不道地上前檢驗一下顧於漠還是不是本人。 抬頭觸及到那雙紅眸,他被凍得打了個冷顫。 確定了,就是本人無疑。 看來傳言說的沒錯,首席確實變了好多。 方敘眼神恍惚了一瞬,伸出的手上多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還是溫熱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親手把幼崽送出去後,顧於漠臉上表情更冷了幾分。 下一秒,男人就已經轉身。 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消化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方敘神色複雜地低下頭,剛好和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對上視線。 察覺到周身熟悉的氣息淡了,一直睡得很安穩的季言終於醒了,懵了片刻,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方几乎要長滿問號。 他看著方敘的臉半刻鐘,終於勉強記起這個人在顧於漠身邊出現過幾次。 這才沒有炸毛起來。 方敘並不清楚自己剛剛差點被抓花臉,他抱著季言的手有些僵硬。 他是一名年輕的副官,在有限的二十幾年的記憶中,他也只能從末世後保留下來的影象影片中瞭解到毛絨生物。 更別說是這麼近距離抱著了。 不等他感受一會這奇妙的感覺,季言已經主動從他懷中跳出去了。 除了顧於漠以外,他不想被任何一個人類抱著。 季言像是巡視領地一般,在周圍走了一圈。 到處都是陌生人的氣息。 “嘰?” 顧於漠呢? 他還是走回了方敘面前,挺起白絨絨的小胸脯,尾巴矜持地放在自己的爪爪上端坐著。 仰起頭等著回答。 和顧於漠不同,方敘完全不能理解季言各種語調高低不同中包含的含義。 他看著季言思索片刻:“餓了?” 季言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尾巴重重拍了下地板。 方敘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餓了。” 想到上司剛剛交代的話,他站起來去打通訊。 他可不會做飯,只能請人送餐過來。 季言看著他的背影,歪了歪頭,視線慢慢挪到了他身後那扇半掩的窗戶上…… 方敘打完通訊,突然覺得安靜得過頭了。 回頭,原地哪裡還有季言小小的身影。 只有那扇開了條縫的窗戶,正在不斷往裡灌著風。 偷偷跟蹤 在離開那個陌生的房子和陌生的人後, 季言很快就出現在了廣場附近。 現在是大白天,廣場上的人明顯比之前增加了許多。 和尋常總是行色匆匆面帶麻木不同,季言發現這些人類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有些人, 時不時會抬起頭看著螢幕, 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又偶爾會露出奇怪的笑容。 螢幕上面不是沒有在直播嗎? 季言疑惑地抬起頭,透過躲藏處的假樹葉縫隙,清楚看到了螢幕上正在迴圈播放的畫面。 那是一段直播錄屏, 特意被剪下了一段, 放在了廣場中央讓每個路過的人都可以看到。 季言:“……” 沒有人會比他更瞭解這段影片。 因為裡面的主角正是他——那是他昨天用爪子抓爛窗簾的影片! 影片當中, 白色的一小團毛茸茸正努力揮舞著自己的爪子, 把自己掛在客廳的窗簾上晃來晃去。 結尾的時候,是門被開啟伴隨著腳步聲,再然後的影片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