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十分相似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眼花了嗎?現在我又該去哪裡?”
他一路拼命的奔跑,哪裡沒有路就往哪裡去,漸漸的越發偏僻,到最後他已經徹底的迷路了,周圍到處是荒樹,看樣子是已經迷了路,日本這地方相對於中國來說真的很小,但是對於一個人來說,實在還是太大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這個時候的東京郊外還是很冷的,曲勇穿的並不多,不過他渾然不知寒冷,終於奔跑到精疲力盡之時,就隨意的倒在地上,幸好這地上還有些枯草。
星光滿天,如今的大都市早已經看不見星星了,可這遠離人煙的郊外荒野,一躺下,就看到那星星。
星星,星星滿天亮晶晶。
他瞪著大眼睛,瞧著那滿天繁星,星星在眨著眼,好像有無數的話要說,但又說不出半句話。
他就這麼躺著,竟然不想再起來,好像這荒草地也挺好的,反正蒼天為被,大地為床,躺著也挺舒服的。
就這樣,他躺到大半夜,越躺越清醒,竟沒有半分的睡意,夜晚更深露重,曲勇恍惚間,忽然聽到一陣鬼哭聲,那哭聲悽悽慘慘慼戚,好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怨婦,拖長了鼻音,咿咿呀呀的哭著。
曲勇聽了一會兒,竟然發現,這哭聲居然是有節奏的,倒不像是胡亂哭的,不過要說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傳來這樣的聲音。
“是誰?”
他凝神聽了片刻,又過了一刻鐘,才聽到一個尖聲細氣的女子聲音悠悠唱著: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是《越人歌》,講述一葉漂游的小舟,一個懷春的少女,一曲欣悅的高歌,一份真摯的情懷。
一份如細長細長但清澈見底的山間流水般的感情,歡躍奔騰卻悄無聲息。
曲勇聽得心裡悽楚,他本來就有愁腸萬丈,如今被這曲子一動,竟然想要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遠處漸漸走來一人,他的臉上用油彩繪了臉譜,是一副奶油小生模樣,穿著大綠綵衣,頭上是翠綠色的長冠,簡直是滑稽極了,可他口裡的語氣卻隨之一變,變得義正言辭,宛如是戲臺上的楚霸王,鏗鏘有力,用漢語道:“鐵血好男兒,流血不流淚!”
“你是中國人?”曲勇一個“鷂子翻身”跳起來,盯著這伶人,道。
“奴家本是宋室民,被擄金邦侍奉他人。得配程郎未同衾,勸他逃走奔前程。”他這一唱又是京劇裡的《生死恨》,唱的一詠三嘆,簡直傷心落淚。
“這人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曲勇心裡暗想,口上卻道:“我不懂音韻,請問閣下能好好說話嗎?”
“好。。。好無趣啊。”那伶人打了個哈欠,優雅的伸伸腰,道:“既然你什麼都不懂,何必與你說話,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寡人走也。。。”他說到最後,竟然又是一句唱腔,唱完轉身就要走了。
“哎。。。”曲勇沒想到這人唱完了就走了,也有些失落,好難得碰到箇中國的活人,誰知道,轉眼就走了。
又過了會兒,大約半個多小時候,居然又傳來一陣哭聲,這一次的哭聲,倒不是悽慘,而是痛哭,哭聲乾澀,漸漸近了,居然走過來的是一個頭大如鬥,又瘦又矮的糟老頭子,穿著一身破舊的漢服,鬍子花白如雪,一直長到了腳邊,拖到地上都快打結了。
他哭哭啼啼的走到一株歪脖子樹下,然後微微顫顫的仰起頭看了一會兒,又搖搖頭,哭的一鼻子一臉,然後彎著腰,駝著背搬來一塊青石,墊在腳下,然後踩上去踩兩步,感覺還不錯,於是又摸索著從懷裡掏出一根長繩,懸到那歪脖子樹枝上,打了個圓扣,就要將脖子伸進去。
“你要幹什麼嗎?!”
一開始,曲勇還看上兩眼,誰知道這老頭子居然要上吊自殺,他終於忍不住一個龍形蹦跳掠過去,一把抓住繩索,大聲道:“生命可貴,老人家何必。。。。。。”
“生命可貴?”那老頭子一看曲勇去抓自己的繩索,立即好像是被踩了一腳的野貓一樣,大怒道:“你竟然想搶我的繩索,我人還沒死,你就來搶東西,這豈非是太欺人太甚!”
曲勇分辨道:“我沒搶啊,我是看你要上吊自殺,所以才想要救你的。”
老頭子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