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被抹去了,就沒有了,沒有就是空白,這個道理很簡單,以此類推,如果是老子呢。”
“我明白了。”曲勇衝著天一老道的屍體,大聲道:“師傅,我明白了,那裡的確有一副老子騎青牛過函谷關圖,我看懂了。”
不知怎的,在曲勇的眼裡,老道的嘴角似乎有了一絲微笑,似乎對曲勇說:“貧道相信,你一定會懂的,你的天賦之高,絕世無雙,你一定會懂的。”
“師傅,那裡有老子,可是老子走了,老子騎著青牛走了,所以沒有老子,沒有青牛,老子走了,函谷關還有存在的意義嗎?所以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空白。”
這番話說的玄之又玄,但道理仔細想想又是極為簡單,以天空為畫紙,以老子騎青牛過關為圖,那麼老子呢?老子走了,怎麼會還有老子呢?走了就是空白。
“道長,我說的可對,我知道,你的道博大精深,但我已經摸到了一絲門縫。”曲勇求道:“我求你,你閉眼安息吧。我實在不想要你這麼辛苦。”
他說完之後,又磕了一個頂頭,再抬起頭,天一老道已經閉上了眼,真真正正的撒手人寰了。
他的道到底是什麼,曲勇說對了嗎?已經永永遠遠也沒有人知道了,而曲勇會走上和他一樣的道路嗎?走上一樣的道嗎?
“師傅,我先將你安頓在這裡,我先去報仇,殺了他們,為你祭奠!”
他將天一老道小心的放好在本殿後面,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蓋好,然後頭也不回的奔出去,想要找渡邊秀樹三人報仇,“他們一定就在剛才進去的那個房間,紅衣客斷了一臂,一路流血,宮本菜子中了師傅的暗勁,也活不久了,只有那個渡邊秀樹,他萬萬想不到我會突然出現,只要讓我一招得手,他們全部要死!”
曲勇實在已經被仇恨衝昏了腦袋,他破門而入,很快就看到了那個掛畫,畫卷起來,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顯然櫻井奈月進去之後,並沒有放下機關。
地道很黑,很潮溼,曲勇摸了一把,是血,鮮紅的血,血一直流到了地道,他順著地上的血一直走到了廳子。
曲勇顯然比櫻井奈月小心多了,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踏步無聲,也使用忍術秘技龜藏將氣息隱藏到了極致,為的就是要躲過紅衣客的察覺。
“怎麼沒有任何聲響,他們難道不在這裡?”
他推開一條門縫,看進去,裡面只有一盆火鍋,裡面的熱油還是滾燙的,香味撲鼻。
“人呢?”
沒有人,空無一人,也沒有屍體,真的什麼都沒有。
“他們去哪裡了?難道剛才我看花了眼,還是。。。。。。”
曲勇又仔細的搜尋了一遍,發現毫無所獲,只能垂頭喪氣的往回走,不論如何,他也要先將天一老道的屍身安頓好,此番如果遇不上紅衣客他們,再要報仇就難了,看來要先回國,再想辦法。
當他走回本殿的時候,腳剛踏進門口,渾身一陣陣的冰冷,就好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
只見那本殿內地面上乾乾淨淨,平平整整,甚至可以說好像是鏡面一般的乾淨光滑,就在不久前三大高手決戰留下來的坑坑窪窪完全不見了,殿內還擺著一張神案,是用上好的黑星木做的,神案上擺著香火神牌,兩邊垂著黃色的布幔,這裡非但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打鬥痕跡,簡直是嶄新的如同剛剛建好一般。
“我不可能走出地方,這裡在我出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師傅的遺體?”他發足狂奔,可才奔進去幾步,又如見鬼魅一般,面容大變,驚呼道:“你。。。你是誰?!”
前方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他穿著一件破舊的中土道袍,他壽星公頭,插著烏木簪,眉長至垂下,瓜子口面,耳大而長,正一臉笑眯眯的看著曲勇,“阿勇,你怎麼了?”
曲勇手足冰冷,心好像掉進了萬丈深淵裡,這笑容,這話語,還有這古怪而平靜的本殿,在他眼中看來,竟似已突然變成了陰森詭秘的鬼域。
那人還在說:“阿勇?”
“師傅?”曲勇看得很清楚,眼前這人無論是打敗,神態,語氣,容貌,身材,和當日在肅澤山深谷裡見到的天一老道一模一樣,“人死怎麼可能復生?”
“你這孩子,在說什麼胡話?”那像極了天一老道的男人滿面慈愛,呵呵笑道:“誰死了?”
“師傅,你剛才不是。。。。。。”曲勇突然一摸自己的腰帶,很清楚的感覺到那青銅面具還在,這面具太大,他放不下口袋,就貼肉別在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