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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當曲勇收到曹老闆被綁架的訊息時,已經是他離開香港的第三天。

“曹恩公在上,在下啊呀泣血來拜:

曹恩公昔日救命之恩,在下時時銘記在心,不敢一日相忘,十三年來只望能早日回報恩情,日前恩公之子終下報恩令,在下傾力相助,雙方皆為歡喜,事後貴公子留戀寒舍,依依不願離去,在下本該盡地主之道,怎奈得擔心恩公思子心切,遂前來通報恩公得之。啊呀再拜。”

這份乾巴巴的短箋此刻就平鋪在曹家的書房桌上,而曲勇已經將這信箋仔仔細細的看了不下十幾遍,接到這封短箋的是曹家現在的家主曹世貴,也就是曹毅的親生父親,他此刻就坐在桌子旁,吹著兩邊八字鬍鬚,麵皮痛苦地好像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

在這個充斥著墨香味的書房裡,還有三個人,一人穿著破舊的西裝,後腦勺綁著小馬尾辮,臉上滿是青色鬍渣子,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把玩著扁扁的酒瓶子,隨意的靠在門口,帶著尖酸的冷笑。另一人頭髮花白,斷了一臂,整個人顯得未老先衰的模樣,他揹負雙手,在房中來來回回不停的蹬步,也不知走過多少遍了,他的表情十分沉重。

最後一人是個瞎子,矮小,樸素,只是遠遠坐在角落裡養神,看他那樣子,就算你打他一頓也未必放出一個屁來,但偏偏曹世貴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流連,欲言又止。

那花白頭髮的老人終於一頓足,恨聲道:“這算什麼?!他侏儒啊呀就算是s級殺手,天下人都怕他,我不怕!”

在房間裡的五人中,曲勇最熟悉的就是這個老人,他就是昔日景泰的神拳,可惜自從手臂斷了後,日漸衰老,功夫也大不如從前了,只聽曹世貴嘆氣道:“我也不想怕他,可。。。一直以來,他只要放言殺一個人,從來沒失手過,況且現在毅兒又在他手上,我們投鼠忌器,更是難上加難了。”

“投鼠忌器啊!”神拳冷冷道:“有咱們盜王千十九爺在,還怕偷不出令公子嗎?”

千十九爺就是那個瞎了眼的老頭子,他皮笑肉不笑道:“神拳兄莫要為老朽吹噓了,老朽老矣。。。加上這雙眼都瞎了,還中什麼用啊。。。”

神拳道:“千十九爺客氣了,您老人家可是這長江以南唯一一個能盜十九鈴鐺的神偷了,何況江湖上誰不知道,您的這雙招子壞了,可耳朵卻練得天下無雙,比明眼人要看的清楚多了。”

此人以偷為業,以偷盜自誇,人家稱讚他偷術好,是一等賊骨頭,他反而開心得意的很,長笑道:“老朽這輩子是什麼都偷過了,可還沒偷過人,這次要不是四姑娘盛情難卻,老朽是不會出山了。”

“那是,那是!”眾人點頭稱是。

“不過。。。”曹世貴還是皺眉哭臉道:“有千十九爺在,要偷出小兒自然是綽綽有餘了,可偷出來後,我曹家只怕還是要遭到那侏儒啊呀的瘋狂報復啊!”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又沉默了,現在此處殺傷力最大的莫過於那個金槍手全有仇了,但他也是拼命的灌酒,不敢說自己對付得了那侏儒啊呀。

沉默中,曲勇忽然道:“曹叔叔,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曹世貴對曲勇也不知是恨還是怨,他淡淡道:“今天大家齊聚一處,為的就是想出個辦法來,你有話就說吧。”

曲勇當然聽得出來曹世貴的口氣,不過這也難怪,曹老闆是因為他才被侏儒啊呀抓走的,要說責任,他是第一位的,他站起來鞠躬道:“曹叔叔,我知道曹毅是為了我才去找那個殺手的,我除了欠你一句謝謝外,還有對不起!”

“這些就不要說了!”曹世貴將他扶起,道:“毅兒既然肯心甘情願為你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也不必自責!”

“謝謝曹叔叔!”曲勇道:“不過,那欠條就算再重要,終究不必人命重要,我想,要不先用欠條將曹毅的命換回來如何?”

這個話,其實其他三人也早就想說了,但是曹家人自己不說,他們也不好開口。

曹世貴當然也看得出眾人的心思,他點了根菸,猛地抽了兩口,才決定道:“我也不瞞諸位,其實。。。。。。那欠條早就丟了。”

“丟了?!”四**吃一驚,誰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原因,難怪曹毅寧願自己深陷險地也不肯交出欠條,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交不出來,更為難的是,他就算說欠條丟了,那侏儒啊呀也不會相信的,反而更懷疑他的誠信。

曲勇內心柔軟處被狠狠地紮了一下,他立即想到,曹老闆明明早就沒了欠條,明明知道會惹怒侏儒啊呀,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