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側耳傾聽,“我清楚的記得,那日是火燒雲,雲燒到後來如血,阿青來的遲了一點,她一來,我就迫不及待的去問她,想從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誰想到她半響不回應,反問我,“這麼做會不會後悔?”我自然是回答不後悔的,她一把撲上來抱住了我,那一刻我已經抱住了全世界,就那麼一刻,我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原來是他!那日不見紅!!原來那個是他!”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師弟,阿青看到師弟面色大變,竟然又推開我,掩面而走,我想要去追,師弟竟對我出手了,他一向刻苦於我,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我差點命喪當場,索性我們師兄弟交手多次互相熟悉才勉強抵擋得住,只見他兩眼發紅,對我是恨到骨子裡了,我問他為什麼,他也不回答,只是喊著“原來是你”,激戰到後來,終於驚動了師傅,他老人家見到同門相搏,大為痛心,大喊“住手”。”
“恩師有令,我立即住手了,誰知師弟竟置若罔聞想要一拳殺了我,師傅出手接下了他的拳頭,他照舊不依不饒非要殺了我,結果他們兩人交上了手,師弟雖然小有成就,但那時的他畢竟和師傅差距還遠,五招不到就被師傅折斷了雙手腕,逐出師門!”
薛瑩瑩忽然道:“逐出師門?”曲勇解釋道:“習武之人最尊師重道,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和師傅動手,逐出師門還算是輕的了。”從前的武者和現在的社會上的開館教學那完全是兩個性質,薛瑩瑩不熟悉倒也不奇怪,當日天一道士師徒的慘劇也大抵如此。
無名氏點點頭道:“這些年來,我一直想不明白,師弟當日為什麼這麼恨我?!就算阿青選擇了我,他也不過是失望和怨恨,想來我們情同手足,他也不能在片刻間就下了那麼大的決心非殺我不可啊!”
薛瑩瑩道:“這些年義父你都沒找到答案?”無名氏道:“沒有。”曲勇道:“關鍵就在於怎麼理解“原來是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話從字面上解釋,應當是他要找一個人,而這個人原來是你。。。”無名氏道:“這些年我想過無數的可能,只是我們之間素無愁怨,而且互相之間幾乎沒有秘密,他也從未提及過要找什麼人?”薛瑩瑩道:“就算再親密的兩個人,終會有一些自己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應該牽涉到了阿青,義父你後來問過她嗎?”
“沒有。”無名氏道:“當時我怎會想這麼多,又何曾預料到後來的事情,師弟被驅逐出師門後,我幾乎天天都去找阿青,想帶她一起去面見師傅求情,可她整日裡將自己關在房裡,根本對我不理不睬,最後我逼得急了,她竟然說什麼“自己是災星,跟了誰就會給誰帶來禍事,要我忘了她!”我當時年輕氣盛,怎麼會就此罷休,想要破門而入,她大喊“你再不走,我就死給你看!”她的性子一向剛烈,我知道她說得出就做得到,所以不敢再逼迫,眼見定下來的親事一天天的近了,師傅因為師弟之事心神憔悴,我竟開不了自己去求師傅。”
薛瑩瑩失聲道:“到最後,義父你娶了別人?”
“是,我最後一次去見阿青,她已經不說一句話了,只是從房裡擲出一把剪刀,意思我不走,她死。我終於死了心。”無名氏點點頭道:“我與內人雖是定的親,但婚後她百依百順,日子就這般的過了,兩年後生了個女兒,取名喚念青,很乖巧的。。。”想來“念青”這個名字還是因為他忘不了“阿青”,他說到自己女兒,便不自覺的露出慈父的溫暖,道:“日子又過了七年,那是我一生最安樂的歲月,有一天圓月十五,我們一家人團聚吃飯,忽然多年杳無音訊師弟找上門來,他瘦了很多,但武功高出我太多,他說現在師傅已經死了,要向我報仇!那些年,我一來避諱阿青,二來也對恩師頗有微詞,所以已有快一年沒回去過了,咋聞恩師過世,整個人都驚呆了,又問他阿青現在哪裡,他說“等你死了告訴你”,我一聽阿青很可能也死了,終於又氣又急,心頭一口熱血噴出,整個人都發了狂,現在每當月圓會發狂,也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子。”
曲勇兩人這才明白原來前幾日他發狂,又大喊女兒什麼的,應該就是這個病了。
無名氏痛苦道:“等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血泊中,一身的骨頭碎了大半,奄奄一息,內人。。。竟被。。。侮辱後剝光衣服掛在門口大匾上,她不甘受辱咬舌自盡。。。。。。”說到這裡,他牙齒咬的咯咯響,這種恨是每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念青。。。苦命的孩子也被摔死在她孃親腳下,我恨,實在好恨!!”
“怎麼會這樣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啊!”薛瑩瑩默默想道:“他們師兄弟一向感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