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見曲勇久久不應答,道:“四姑娘說了,男子漢一言九鼎,她知道你重孝,所以只相信你用父母發的誓言,只要你不背誓,豈非還是無事?”
曲勇長長吐出胸口一股悶氣,道:“她要我怎麼發誓?”
阿美道:“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曲勇道:“好!”
阿美面對明月,居然跪下,高舉右手二指緩緩道:“我曲勇對月盟誓,從此與於路攻守同盟,永不背棄,與薛瑩瑩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倘若還和她藕斷絲連,見面留情,我親身父母生時百病纏身,無一日開心,死後不得安寧。。。。。。”
她話還沒說話,曲勇已經厲聲道:“這未免太過於狠毒了!”只覺得一陣的目眩頭暈,實在無法接受,那阿美道:“你再猶豫不決,時間一長,兄弟會的人發現了船上的變故,恐怕到時候想救也救不了了。”
“我。。。”曲勇腦海裡如電影碎片般掠過他和薛瑩瑩的往日種種,終於下跪明月,將誓言說了一遍,心中難受之極,這才起身道:“滿意了嗎?”
“很滿意。”阿美道:“既然如此,還請你先回杭州,薛瑩瑩的事,四姑娘說了會將她順利送出去,就一定能做到。”
曲勇一時顫聲,道:“難道我不能見她最後一面,送她離去?!”阿美道:“四姑娘說了,就是要你們突然分別,從此也不用再見面了,你們自以為是跟蹤我,哪裡想到是被我故意牽著鼻子走,走到這裡已經夠了,就分開吧,別忘了你剛才起的誓!”曲勇的麵皮好像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終於道:“我能問問,你們準備怎麼送她走嗎?”阿美道:“船早就準備好了,馬上就走!”
“噹噹噹!!”不遠處的鐘樓上傳來笨重的響聲,一連響了十下,剛好是十點鐘,大黃蜂說的沒錯,十點鐘一到,曲勇就明白了一切,但現在他明白了又如何,他明白了自己就好像一個小丑被人家玩弄在鼓掌之中。
“十點鐘了,有個故事是說灰姑娘的,灰姑娘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會褪去水晶鞋,我呢?”
薛瑩瑩望著靠到岸邊的那船遲疑了一分鐘,終於還是義無返顧的上船了,船板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她才一上船,那快船就掉頭開出去了,等聞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時,她知道已經太遲了。
“怎麼會這樣?”薛瑩瑩不用進艙就知道出事了,她當機立斷想要躍下江裡,忽然有一人坐在船尾喝酒,說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往江裡跳。”
薛瑩瑩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那人一身破舊的西裝,頭髮綁著小馬尾辮,臉上鬍子也沒刮乾淨,邋邋遢遢的樣子,正坐在船尾兩條長腿懸空掛著,一手拿著扁扁的酒瓶子在灌酒,另一手在玩弄著一把金色的小手槍,那手槍金光閃閃,耀眼無比,薛瑩瑩的腦袋裡忽然想起一個人:“金槍手全有仇!?”
這個金槍手全有仇的槍法幾乎等同於銅麵人在拳法上的造詣,比之景泰從前的鐵槍還要高上一大籌,江湖傳說此人自稱自己第一愛喝酒,第二愛女人,第三愛槍,酒喝得越多,槍法就越神,這樣的人物突然出現這船上,薛瑩瑩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情,“左丘南明是你殺的?你就是那天的那個狙擊手?!”
全有仇不置可否的從鼻端發出一個音:“嗯哼!”
薛瑩瑩嗅了下鼻子,道:“這船上的人也是你殺的?”全有仇聳聳肩道:“是,好像叫什麼左丘慕錦,他手底下倒是有幾個點子硬的,不過遇上了我,都沒用。”
“左丘慕錦?!”薛瑩瑩在心底呻吟一聲,知道自己又被算計了,她說道:“相信這又是一樁嫁禍之計,恐怕也會算到我頭上了。”全有仇道:“如果他沒答應,那麼我就會打昏你,將你和這一船屍體留給兄弟會的人。”
薛瑩瑩道:“他?他是誰?”全有仇道:“曲勇。”薛瑩瑩一急,道:“於路想怎麼樣,要曲勇答應她什麼?”全有仇道:“我不知道,如果他答應了,我就會送你上另一條船,讓你回去。”薛瑩瑩道:“有你這樣一位神槍手在,我肯定逃不掉的。”全有仇道:“既然這樣,我們就耐心的等待吧。”
等待總是漫長的,不過等待的結果還算是美好的,因為曲勇答應了,所以全有仇帶薛瑩瑩上了另外一條船。
那艘船要大很多,也舒服很多,相對來說,人也多了很多,其中大黃蜂也在,還有那個女人阿美,還有一些其他人,薛瑩瑩眼尖,竟能發現幾個兄弟會的大哥級別的人也在其中;唯獨沒有曲勇。
“曲勇呢,他在哪裡?!”
“你再也不會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