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的一個敵人。
“夠狠!”橫肉臉多年打架,也很少遇到這麼不怕死的,完全就是以命搏命了,他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黑襯衫點點頭,趁著還剩下兩個人拿刀砍過去時,他忽然拋開刀,不要命的的抱住曲勇的腰。
這已經是街頭最無賴的打法,不過火拼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們也根本不會去顧那些,曲勇腰上被抱住,那兩把砍刀又全是衝著他身上要害去的,橫肉臉原本是打算活捉,可看到曲勇這般悍勇,他也沒有活捉的心思了,怕萬一自己一個不順,也被打暈了,那真是一敗塗地了。
曲勇大喝一聲,一劈拳打在抱著他的那人腦頂“百匯穴”上,那人軟綿綿的倒下了,可雙手還是拼命捆著曲勇的腿,驀地兵刃破風聲及大喝聲在上方響起,橫肉臉那迎頭劈來的一刀,比其他人快了很多,也狠辣許多,曲勇只能勉強腦袋一歪,“朵”,那一刀結結實實的砍在他的左側鎖骨上,趁著砍刀卡在骨頭裡的那一瞬間,曲勇拼盡全力掙開半步崩拳擊打在橫肉臉的咽喉軟肉上。
“咕。。。”即便強壯如橫肉臉,中了這一擊,整個人也一陣抽搐倒下,隨著他倒下,曲勇再也堅持不住,也跌倒在地,現在場上站著的只有一個尖嘴猴腮的黑襯衫。
他已經幾乎被嚇破了膽,驚恐的盯著曲勇。
“來呀!”曲勇感到錐心劇痛傳遍全身,可他赤紅了眼,想要憑著自己最後一絲氣力擊倒這最後一人。
那黑襯衫看到滿地倒下的都是自己人,緊張的不知如何才好,忽然用盡全力朝曲勇擲出砍刀,看到他不衝上來,曲勇暗忖今次真的完了,他失血過多,渾身無力,加上手腳全部重傷,實在躲不開這一刀,準備閉目就死。
忽然,黑夜裡閃過一道寒光,一柄短刀電射而來,“叮”一聲,擊飛那把砍刀,然後街頭奔來一個蒙面女子,才一照面,腳下一滑錯身而過,已經一掌切在那黑襯衫的頸部大動脈上,最後一人也倒地了。
她一手扶起曲勇,沉聲低喝道:“跟我走。”
曲勇勉強道:“你去扶四姑娘,我自己能走。”
“你怎麼走?”
“我。。。”曲勇想走兩步看看,誰知道才一用力,身上各處傷口鮮血長流,整個人頹然倒地,昏迷了過去,他最後一個念頭是,這來人聲音很熟悉,應該是認識的。
“哎。。。”那蒙面女子一手扶起一人,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曲勇做了很多噩夢。
在夢中,看到了天一道長,他微笑著望著曲勇,彷彿在告訴他做得對,凡事憑著良心,認準自己心中的那把標尺,一忽兒又是大飛滿臉鮮血瞪著他咯咯笑,然後是薛瑩瑩,她的臉容一會兒溫柔,一會兒含怒,一會兒痛哭,最後化作無限的哀傷,還有許許多多的人,胖子、大黃蜂、曹老闆、那個遠去的櫻井奈月的胎記,無數不同臉孔出現在他眼前。
耳內、眼中看到的全是不同的人生,每個人有自己的目的和痛苦,甚至不時響起哭泣聲!
最後出現的是四姑娘,她還是帶著自己那標誌性的似笑非笑,望著曲勇,彷彿在說:“你怎麼了?怎麼躺著不動?”
“我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動?”曲勇這才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他雖然是在夢中,可意識一下子清醒了,可能很多人都有過這種情況,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夢中,就是醒不過來,甚至還有人會覺得自己是飄在天花板上,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那種感覺詭異之極。
“我快要死了嗎?”
曲勇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聽到了上面有個聲音在說自己已經宣告死亡了,他頓時感覺自己的不知何處一陣刺疼,首先會感到疼痛,但是這種疼痛感一閃而過,隨後他發覺自己懸浮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飄忽舒服的感覺將他包圍。
他的心神一下子變得很平和安詳。
接著,一種類似樂曲的調子響起,曲勇聽不懂那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那是一種美妙的曲調。
他很享受的沉醉在其中,這時,一陣痛哭聲從很遙遠的地方,那聲音的主人好像很熟悉,但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誰在哭泣,又為了誰哭泣。
“難道是四姑娘嗎?”曲勇聽了很久,好像是四姑娘的聲音,但他不敢肯定,因為他從來沒看到四姑娘哭,她永遠那麼堅強聰慧,連頹然的面色都不會露出,更要說哭泣了。
“四姑娘為我哭了?”曲勇感覺到不可思議,“我不能死,我要活下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還有父母要養!我不能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