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應該還沒帶走她女兒,奇怪的是這幾天過去了,天一道長一直沒出現,整個東京有多少人口,而要找一個人,又是何等困難。
真是人海茫茫,何從找起,所以銅麵人就想到了這個辦法,上門挑戰這些武道家,逼迫他們為自己找人,這聽來讓人不可置信,但偏偏銅麵人就是這麼做的,而日本的這些大師居然都不是他的一招之敵,紛紛屈辱的當了銅麵人的斥候探兵,簡直就是日本武道的一個不可磨滅的奇恥大辱。
“好大的手筆啊!”曲勇暗暗感嘆,若要說他認識的人中,手段最厲害的,當然首數景泰四姑娘,可要說膽魄之大,氣概之強非這銅麵人莫屬。
伊崎修赤足跪坐在地板上,腰挺筆直,從頭頂“百會穴”一直到壓在臀部下面的腳後跟,形成一條直線,好像有一根無限的線在提著他的腦袋,力灌腳尖,只要有任何的閃動,他就會彈身而起,爆起傷人。
看到伊崎修的這模樣,曲勇想到史記裡的一句話:“噲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視項王,頭髮上指,目眥盡裂。項王按劍而跽曰:“客何為者?””
其中這個項王按劍而跽,簡直就是在伊崎修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但直覺告訴曲勇,伊崎修不是霸王。
霸王是這個銅麵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妖刀村正
銅麵人已經動了,他一動如西楚霸王一般,單人無人能擋,當頭直攻炮開勢,左腳寸進;踩踏中門拗步進身;右腳跟進;這一腳踩下,宛如一隻史前暴龍踩了一腳,整個道館猛的一跳,大地搖動如小船。
他這一踏,已經夾帶了大地之威,只見其拗步進去,左手內旋上戳;以陽拳用中指和食指中節大拇指墊頂;向對方雙目直捅;曲勇眉頭一挑,認得這一招正是形意炮拳的當頭直攻炮。
炮拳形似烈火炮彈;性屬火。炮拳形最猛;性最烈;炮彈點火即著突發。
沒想到這銅麵人不僅八卦掌掌力巔峰,如今形意炮拳一出手,也是絕頂之威,實打實的一枚人形炮彈。
伊崎修見對方攻來,並沒有彈身而起,反而瞳孔一縮,全身精氣神凝固,右手掌一撐地,足尖點地劃一圈,雙腿就連番的踢削了出去,饒是曲勇的眼力,也幾乎看到帶起的一連串殘影。
他這一招顯然是早就想好的,因為他原本按劍而跽,給人一種隨時暴起傷人的錯覺,加上形意炮拳一往無前,腳下卻不是關鍵,所以他這一招技能躲過炮拳打眼,還能攻其不備,擊打下盤。
伊崎修的腿削好似一把鋼刀,這時銅麵人要避,或者變招都算過了一招,過了一招就是輸,只見他冷笑一聲,彷彿早就想到了這伊崎修的心思,他後腿剛巧上一步;腳尖裡勾;正撞上了對方攻過來的小腿去;“砰”一聲,伊崎修的身子一滯澀,暗叫“不好”,想退,當已經太遲了,銅麵人的速度何其之快,已經閃電般順勢上蹬對方膝蓋;著力就勢下踩其腳背。
伊崎修大驚,剎那間感覺一頭萬斤暴龍踩在自己腳上,完全動彈不得,一陣陣挖心的巨疼從腳背傳上來,但他還是勉強咬牙叫道:“你第一招炮拳直擊,而這已經是第二招了,所以你輸了。”
“無知。”銅麵人冷聲道:“我且告訴你,讓你死的心服口服,這一招喚作馴馬扒踢,陽拳栽、陰拳鑽、腳蹬踩,是馬形炮的變化。”
“馬形炮?”
伊崎修和曲勇雙雙臉色大變,前者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確輸了,而後者卻隱隱約約覺得這是銅麵人在指點自己,近日來,他正在修行的就是馬形炮,剛才銅麵人先是炮拳攻胸為虛;腳蹬踩為實;拳攻腳蹬臀部下墜;渾然一體;沾身就勢;連連緊隨;步步進擊;虛實兼有;剛柔相濟,簡直就是馬形炮的完美結合。
不過他更知道的是,銅麵人這個變化並不是預先想好的,而是根據戰況隨手使出,如果當時伊崎修彈身而起,應對炮拳,那麼銅麵人就會炮拳為實,腳蹬為虛,一拳轟飛對方,這就是虛實變化,要做到這一點,不僅僅是憑著拳勁剛猛,更要有一份出拳的敏感。
一招敗敵,這是何等的風采?!
“好了,我的條件你已經知道了,希望閣下說話算話。”
銅麵人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出門就走。
直到銅麵人和曲勇走出去許久,那伊崎修還是呆立當場,久久不能回神,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天色開始陰霾下來,他才恍惚醒過神來,走到室內,在一幅壁畫前某處一按,開啟一間密室,室內只有一個全身上下包在深紫色緊身衣服裡的人,也看不清是男是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