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此地強盜聚處,為頭熊鯨最兇,你身無一絲,如何上岸?且臥在船中,我替你作衣履。”苗主稱謝,小秀把船搖去,買布作衣,數日衣成,小秀取父遺蓑笠芒鞋與苗主著。苗主道:“可像個漁翁。”小秀道:“漁翁中沒這般人物。”忽鄰船一嫗叫道:“秀姐,熊大王要娶你作第十位夫人。”小秀道:“大王不要有夫之女,奴是受過聘的。”鄰嫗道:“大王自來,請你船便開去。”小秀向苗主道:“大王便是熊鯨,他倘來,煩你一言救奴。”苗主道:“如何說法?”小秀道:“他不要有夫之女,任你怎麼說。”
早見大漢領多人到船頭,問官保道:“小秀是你何人?”官保道:“是姐姐。”大漢道:“他不肯嫁原來為你。”提起孩子,望洋中一拋,小秀在船中亂抖。苗主跳上岸道:“誰敢撒野!”眾湧上來,被苗主打散。內一人是劫衣服的,捉住問道:“衣服何在?”那人道:“全在船上。”苗主同去取來換了,在襯衣中取珠子典銀,買了一劍一戟。餘銀交與小秀,小秀開船一路哭弟,直至苗境。苗主問道:“你可肯隨我去?”小秀道:“我只一身,不敢回黃磯,只能同你去。”
苗主命棄了船,僱了兩匹馬,行至鐵甕山。山上有外苗致仕的大將阮恭,同子金豹、金熊、女金鸞佔了。聞有人過山,金豹阻住,被苗主殺敗。金熊放出草煙,苗主無解藥,又被迷住。與小秀俱被擒上山,押見阮恭。正是:
風波盜賊雖能脫,
死活存亡尚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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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回 走西鄉巧遇報恩人 吞金錁逼作含貞鬼
詩曰:
年少身為一島君,新婚況有五釵裙。
忠肝不改偏朝貢,孝意難忘是葬墳。
豈肯圖安貪快樂,要思涉險歷艱辛。
山中那用風吹引,自作無心出岫雲。
苗主要獨回葬墳,月英送襯衣道:“此衣縫金珠在內,便於取用。”苗主交瓊芳理國,不用從人。自到紫巖島,見住房封著。管城子在店裡教兩徒作筆。一個是吳明兒子吳信,一個是新改業的居安。苗主告知管城子別後諸事。管城子道:“雖為苗主,究是私來,官正拿你。且藏在我家,我替你作墳葬時去臨穴。”居安報鑑清叫瘦羊來拿。吳明叫吳信通訊,管城子叫苗主到金沙島暫避,臨葬再來。
苗主不及取鋪蓋,登舟渡洋,天晚大風,只得登岸,欲投宿。店人家都閉門。只一牆寫安寓客商,苗主敲門,一女子開門道:“我家不開店了,客人有幾位?”苗主道:“只單身。”女子道:“此乃金沙島,西鄉別無宿店,只一人留你罷。但母親要錢多。”苗主應允,女子稟母,引苗主入坐。問道:“你聲音是紫巖人,可認得徐公子璧人?”苗主道:“問他則甚?”女子道:“我先父渡洋覆舟,幸公子救養,贈銀開店,今父故歇店。”苗主道:“你父可是張信?我便姓徐。”女子再拜,問:“鋪蓋何在?”苗主道:“只說一舟可到,那知遇風。”女子道:“金沙客店不留無被的人,奴有布與棉替恩人縫一床。”苗主道:“聽你算價便了。”女子取被鋪好,道:“這被是奴乾淨的,請睡。”女子在燈下縫被,苗主和衣而臥,天明被成。女子燒湯來,道:“老母昨晚已睡,今要見恩人。”老婦入來道:“無以報恩,小女銀杏,願送為妾。”苗主道:“金沙回時再商。”在衣中取一金錁為房錢被價,老婦人收入。復出道:“小女說房錢被價都不要,若與他的便收了。”
苗主到金沙住一小庵,傳方施藥。那臧居華聞苗主渡洋,乘舟緝訪到西鄉。聞有美少年在張婆店宿一夜。臧居華也去宿,張婆辭不開店。臧居華道:“有人住過,房錢照算便了。”看見銀杏,問老婦道:“你女可有人家?”張婆道:“昨許送徐公子為妾。”臧居華道:“三百兩賣與我罷。”取元寶作定銀,寫契。張婆貪財,尋人寫三百兩身契與臧居華。銀杏不允,叫張婆速退。臧居華道:“退不道,由我便往金沙去。”時吳廉作金沙府,臧居華要差同來要人,銀杏吞金錁而死。臧居華復去對吳廉道:“無人,須追回身價,如不足,將房封抵。”吳廉出,差追出元寶,又封房子抵二百五十兩。張婆受騙,見人財兩空,投洋而死。正是:
貪財送卻親生女,
下水來尋已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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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回 鐵甕山範淑雲投營 裡苗島沈瓊芳讓國
詩曰:
好似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