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他們正寫字呢,你也想寫字去?”
燕子苦著臉搖搖頭,看樣寫字對她來說比做針還可怕。
“做這個幹嘛呀,家裡多的是做活的人……”
小冬微微一笑,也不會理會她。
對小冬來說,藝多不壓身,能多學一樣東西總不是壞事。何況德言功容裡,功還排在容之前。
小冬這麼說了,燕子又好奇:“德言功容是什麼東西?”
小冬笑著解釋了,燕子細想了想:“這個可沒人和我說過。不過,嬸子,你覺得這個說的對嗎?”
“不對嗎?”
“一點兒不對。”燕子說:“我看應該倒過來說才對,長相該排在最前頭。我們家大家一說起來,都誇我叔我有眼光,說我嬸子生得看,我嬸子做飯針線操持家務什麼的也樣樣拿不出手啊,可是大家都不提這個。那,嬸子你常常去皇宮,宮裡的妃子娘娘們,都是靠什麼品行好針線好才當上的妃子嗎?”
小冬微微一笑,這孩子雖然頑皮,可是也很聰明。
有些道理,現在講,她或許也不明白。
是啊,男人說,娶妻娶德。這個德字多麼複雜,門第,各種利害關係,教養德行要往後排。有了賢妻,男人還可以廣置美妾……
還好,遂州與京城不同,燕子她將來,大概也會嫁一個不納妾的男子。就象姚錦鳳一樣。她嫁了三皇子,未必會幸福。嫁了李長河,雖然別人會說一朵鮮花插在了……那啥上,可是鮮花自己卻過得滋潤幸福。
人,終究是為自己活,苦樂只有自己知道。
再說小冬自己,旁人覺得她是委屈下嫁,可是她是為自己活,又不是為別人活的。
小冬微微出神,燕子忽然朝視窗一撲:“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