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僧啟唇發言,那聲音就像是大蜜蜂似的嗡嗡道:“原來是師妹!一路風霜多辛苦了!”言罷由太陽棚上站起,一眼又見一麈子身旁尚跪著一個人呢?不由又嗡嗡哼道:“這是誰?”
鐵守容恭道:“弟子鐵守容參見上人,恭乞教益。”
紫袍上人雙目猛然一張,像大了一倍似的道:“你就是雲中雁?”
一塵子笑道:“就是她!”
紫袍上人連道:“難得!難得!老衲早想一見你呢!起來!起來!”又用手一指那太陽棚道:“你認識這東西麼?老僧為此收功不少,這都是你的功勞呢!”隨著呵呵笑了幾聲,就下了石鼓,鐵守容見這紫袍僧,非但身著紫衣,而且連面板都是紫色,瘦如樹幹,真是一付皮包骨頭,但骨架卻很大,尤其是一雙大腳,少說也有一尺半長,真是好一付怪相,鐵守容心想怪不得他不穿鞋,這麼大腳,那裡去買鞋去?
紫袍僧邊行邊笑道:“小小年紀成名不易,卻要謹慎約束,勿使鋒芒太露,否則難免就要樹強敵了!”
鐵守容心中一驚,似覺上人之話頗似有指,絮袍上人又看了鐵守容一眼道:“前半個月金七前來見我,想叫我傳他混元霹靂掌力,因其師六元居士與我有數面之識,卻令我對此事難以下手!”
鐵守容聞言一驚,一塵子也是大吃一驚道:“師兄傳了他沒有?”
紫袍僧笑道:“我豈能輕易傳他!當時我追問他要學此掌為何?”言罷又看了鐵守容一眼,鐵守容臉一紅,上人又接道:“我一問他,他先不肯說,後來才告訴我說是最近失手與一新近入江湖的小女孩手中,他為了要出一口氣,故此要學這種武林絕學的掌力!”
“當時我就問他,對付一個小女孩,何致於要學這麼厲害的功夫!”
一塵子點頭道:“是呀!這金七用心也太狠了!”
紫袍僧哼道:“當時你猜這金七怎麼說?”
一塵子道:“他怎麼說?”
雲中雁不由咬牙瞪目,小聲罵了一聲:“老不死的……:“忽然一抬頭看見紫袍僧一雙綠目正看著自己,不由把頭趕快低下!
紫袍上人由這一目,已看出了這女孩嫉惡如仇的個性,不由皺了一下眉,遂嘆了一口氣道:“後來一問才知那女孩子就是這孩子!”說著用手指了一下鐵守容,又道:“而他所以要學混元一氣霹靂掌,主要不是用以對付這孩子!”
一塵子驚問:“莫非他另有仇家麼?”
紫袍僧搖搖頭道:“這金七居然想練成這種掌力,連恆山老尼也一併要敗之掌下,好叫江湖中知道他不僅能勝雲中雁,且連你師父都可制服,你看他用心有多狠!”
鐵守容更是怒形於面,一塵子也是高喧了一聲無量佛,三人此時已來至寺內,紫袍僧坐定笑道:“我當時一聽他說出恆山老尼,心知定是這孩子惹出的禍,豈能把掌法傳他,當時告以老衲並不擅什麼霹靂掌之類,請他另謀高就,他聞言大不以老衲為然,滿面怒容的走了,事過三四日後,偶聽弟子梅清告訴說,曾見這廝居然連日進出於青衣寺,居然又和那赤臂尼拉上了關係……”此言一出,二人都大吃一驚。
一塵子不由皺眉道:“又碰上這位忍大師赤臂尼最喜管閒事,這事情說不定就許她要伸手管了……”
紫袍僧也嘆了口氣道:“要是這個老東西為她說動事倩就麻煩了,你可知這金七師父是誰?”
一塵子搖頭表示不知,紫袍僧苦笑看著看了雲中雁一眼,好似有難言之處,只對一塵子道:“你可記得先師在世時,時常來訪他老人家的那位六元居士麼?”
一塵子一怔道:“怎麼他就是金七的師父?……怪不得他能和赤臂尼拉上了開系呢!”
原來這鐵肩大師中年之後四旬七八左右,尚是一俗家俠士,在點蒼山得逢赤臂尼,那時這赤臂尼尚是一幼齡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生得可謂之天資國色,因傾慕鐵肩大師一身絕世武功,又加上對方雖上了些年歲,卻是英俊異常。
那時鐵肩大師俗名方化雨,中年無偶,難免寂寞十分,又加以他眼界一向甚高,差不多的女孩他尚看不上眼,中年即闢室點蒼,本意隱居一生,作一個世外高人算了。
卻不想得遇赤臂尼,她俗名喬弄梅,對方化雨常以大哥稱之,因其家就在點蒼山之下,故此不時常來走動,用心只為求方化雨指導功夫。
方化雨也不能否認,自己確實是喜歡這喬弄梅,但僅系喜歡而已。
人是感情動物,何況二人一為中年無偶,貌又英俊,一